但是他不是完全的毫無辦法,他松開緊蹙的眉頭笑了,“好啊。”
晏南鏡還沒回應,又聽到他來了一句,“那知善也和我一起去吧,另外楊先生也一起。”
“阿兄也就算了,怎么我也一起?!”
齊昀面對她的詰問,和煦的解釋,“畢竟是去探望問候女子,我是沒有和女子有過什么太深的交道的,楊先生那兒恐怕也沒有。只有男子過去,恐怕不妥當。”
所以她去就妥當?
晏南鏡望著他。
“我只有知善一個知己。”
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長公子說笑了。”
她對他那些話幾乎巋然不動,齊昀卻還是那副感嘆的神情,“所以如果知善不能前往的話,那我還是不適合去。”
他說完暼她,“許女及笄那事……是我之過。”
“長公子在說什么呢。”她臉上端出笑來,“那日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記得了?”
齊昀見狀閉口不言了,他回轉過身,背手往外面慢慢的踱步。
他走了幾步,腳下頓了頓。微微側首過去,見到她還停在那兒,他下頜微抬,示意她跟上。
“一塊走走吧。”
她幾步跟上,兩人隔著半丈的距離,不近不遠的一同在附近走走。
比起剛來的時候可見的蕭瑟,春末夏初已經是一片的綠樹成蔭。
幸好今日多云,日頭都被擋在云層外。要不然在日頭下會走的滿身汗。不知道是不是在楚地長大,她對炎熱氣候早已經適應了。這對北人來說已經有些難以忍受的天,對她來說卻是剛剛好,甚至有點涼爽的舒適。
太夫人這里有引入活水的池子,池子里種了荷花。這東西在吳楚那兒長得好,到了鄴城,都還只是長出了一片圓潤帶著缺口的荷葉,花苞青澀立于荷葉上。微風拂過,花苞輕動。別有一番意趣。
齊昀往后看她,她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致,或者說這一路上,她面上的神情就沒有什么變化。
她這人執拗起來,他頗有些束手無策。那些招攬人心的手段,與她來說,她看得透也沒什么大用。
何況他也不知要怎么將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她腳步聲不近不遠的跟著,不經意間就能聽到履底磨過石板的輕微聲響。
齊昀的掌心里濡shi的厲害,明明今日并不熱,手掌心里卻是一層汗。這種情形只能在往年盛夏里縱馬才會有。
另外他感覺到xiong腔里的心跳得不對勁。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稀奇反應。
不管什么事,哪怕再緊急,也要沉穩應對。一切的情志在緊要關頭,都是累贅。
現如今也不是什么關鍵時候,但是他的心跳卻是亂的。
齊昀見到她再次看了過來,越發感覺到那亂了步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