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晏南鏡溫言軟語,“方才傅母不是說了嗎,女郎和長公子自幼熟識,一塊兒長大,自然是交情非比尋常。長公子最會體貼人,平日就算是下屬也能得幾分顏面。更何況是女郎呢。”
“才沒有呢。”說起齊昀,許堇連連搖頭,“說是一塊兒長大,但是我見著他就怕。每次說話也說不到十句就要讓我不要做這,不要做那。”
許堇早年喪母,父親許倏時常帶兵出征,兄長也要讀書不可能一日到晚在家,所以托付給了虞夫人,虞夫人心里有打算,再加上他父親在鄴城里的地位,所有的貴婦見著她都是笑,一味的寬容。
但齊昀卻不,他見著她不假辭色,做的好了不一定會夸獎,但是做錯事了若是被他看到必定會糾正呵斥。那模樣簡直比自家父兄都還要嚴厲。
傅母聽著許堇和晏南鏡說長公子對她嚴厲,生生在這個仲春的天,出了滿額頭的汗。
偏生她不能打算女郎的話,只能在后面干著急,一個勁的使眼色,示意女郎不要再在人前滅自己威風了。
“怎么會呢。”晏南鏡暼了一眼傅母那使過來的眼色,面上越發的純真。
“愛之深責之切,如果不是長公子對女郎格外愛護,才會對女郎有所要求。所以這件小事,長公子也一定會幫忙。實在不行,那就請傅母幫忙折一下。”
她說罷,神情里有些憂郁,“我和女郎都攀爬不上去,婢女們又沒有跟來,所以就只能請傅母幫忙了。”
“可是傅母不是做這個的,傅母的職責是提醒我禮數是否欠缺。”
傅母聽到這話,原本有些頹喪的面色都振奮起來。
晏南鏡神色依然和剛才沒有太大的變化,“傅母的職責不僅僅在此,古時傅母還需保育貴女。現如今女郎有所需求,這不就是傅母的職責么?”
好一張嘴,幾下的功夫,就已經把傅母和那些婢女給等同起來了。偏生話語里沒有明說,也不好訓斥的。
這會兒正好有家仆經過,她叫住家仆,讓家仆去傳話,說是許家女郎有難事,若是長公子已經議事完了,還請長公子過來。
傅母眼瞧著她讓那家仆去了,那家仆竟然還真的聽她的指派過去了。
她就要叫住那家仆,家仆回頭過來,卻見著晏南鏡抬了抬下巴,說了聲去吧。然后那家仆就去了。完全沒怎么管傅母的呼喚。
傅母怒視晏南鏡,許堇卻還有些苦惱的望著頭頂的樹木。
她不認識晏南鏡家里人,聽她自己說是長公子麾下,也就沒有其他探索的興致了。
不多時,有足音往這邊來,足音沉穩,和家仆以及仆婦們輕亂的不同。傅母心頭一跳,果然見到齊昀和好幾個人往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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