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簡坐在那兒沉默下來,過了小會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形勢比人強,現(xiàn)如今再看看吧?!?/p>
這一路船只在江面上沒有停下靠岸的意思,一路直接順著水路往上。鄭玄朗對晏南鏡還有楊之簡也是十分周到。
他行事說話,沒有常見的倨傲,相反十分的謙和,而且還十分敏銳。有些事晏南鏡哪怕沒說,他會私下叮囑婢女去給她做好。
當水路走完,要改為陸路繼續(xù)北上的時候。鄭玄朗才再一次提及兩人的前路和去處。
見楊之簡神色凄楚迷茫,他道,“實在不行,還是和我一道回鄴城。就像女郎說的,鄴城繁榮,不管怎樣都好求前程。”
楊之簡看了晏南鏡一眼,這個時候再拒絕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多謝鄭郎君?!?/p>
陸路相對于水路要慢上一些,、也要顛簸。等看到鄴城的城墻的時候,晏南鏡都顧不上看看鄴城是個什么模樣,直接一頭扎在阿元懷里不起來了。
她自小生了一場要命的大病,詭異的撿回一條命,后面陳赟和楊之簡花了大力氣給她調(diào)養(yǎng)。平常的時候看不出什么,但是勞累的厲害了,曾經(jīng)的虧空就會浮現(xiàn)出來。
“女郎不要緊吧?”鄭玄朗的聲音隔著車簾,滿滿的擔憂。
晏南鏡想要回話,但是肚腹脹滿,連帶著頭腦也昏昏沉沉,說話有氣無力,“沒事?!?/p>
阿元忍不住了,“女郎今日早膳都沒用多少,連水都沒怎么喝?!?/p>
不思飲食,那就是真的出狀況了。外面的鄭玄朗面上一肅,“女郎暫且忍耐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鄴城了,不多時就安排女郎休憩?!?/p>
鄭玄朗說到做到,晏南鏡趴在阿元懷里,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車停了。外面兩雙素手把車簾捧上去,緊接著兩個青春年少的婢女進來,小心的把晏南鏡半抱半攙扶著帶出去。
人才出輜車,就有人把厚重的狐裘給她披上。
這個時候,荊州已經(jīng)春暖花開,但是鄴城里卻還是一片冬日的蕭瑟荒涼,她才受過顛簸之苦,要是在這會再受凍,那就真的要壞事。
狐裘才上身,將所有的風寒全數(shù)抵御在外。婢女們一邊一個,扶著她到臥房里休息。
內(nèi)寢里已經(jīng)事先熏香過,一到里頭就是鋪面的暖馨。
精心調(diào)配的合香,被火燎烤之后,騰出的是最撫慰身心的馨香。
晏南鏡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由著婢女們忙活。
她昏昏沉沉里聽到楊之簡的嗓音,很擔憂的,甚至還拉著她的手腕出來,仔細給她診脈。
被抱著喝了點溫熱的蜜水,槐花的香馥混著蜂蜜的甜味,一路從嘴里灌下去。原本眩暈感也因此緩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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