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來的那一位鄭郎君,阿兄見過沒有?”
楊之簡點頭,“私下他來見過我,是上回那位小鄭郎君的兄長。”
晏南鏡觀察他的神色,將鄭玄朗的話和他說了,“上回我被何家刁難,正好遇見那位鄭郎君出手解圍。后面四周無人的時候,他和我說,要我提防何家。說他們會做出什么事來。”
“阿兄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上回的事,不會是何氏一門做的吧?”
楊之簡聽后,神色略有些凝重,“要說是何氏一門,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所有的恩怨,全都在刺史府內。那些朝夕相處的同僚和他結怨最深。那么大的手筆,又這個能耐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人。
“阿兄要小心。”晏南鏡叮囑,“這事兒有一就有二。那位鄭郎君能說那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楊之簡點頭,“好,我會小心的。”
“不過他們對我再下手的機會也不多,年末的時候錯過了機會,再想要下手,刺史府之內,怕是沒那個機會。”
晏南鏡卻說不,“誰知道呢,誰然說是高門大戶,可是高門大戶不要臉起來比市井里都還要厲害。”
楊之簡嗯了一聲,神情凝重,“我會的。”
楊之簡在刺史府內有沒有謹慎晏南鏡不知道,但是何家卻又給她下了請柬。
上回不歡而散,幾乎兩家可以說是斷絕往來了。這次再送,不管那兒都透著一股詭異。
晏南鏡忍不住攬鏡自照,她以前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竟然有如此魄力,能讓人吃癟之后繼續湊過來。然后她就很干脆的拒絕了。
她是個聽勸的人,既然人家已經點明,那她還是少去為好。
反正就算何家日后問起,她也有一大堆的理由搪塞。
何宥從外面回到家中,去見母親,見到何夫人聽完面前老仆婦的話,眉頭皺起來,“竟然拒絕不來了?”
何宥喚了一聲母親,步入內堂里,“是誰不來了?”
何夫人招呼他到近前坐下,手肘壓在憑幾下,眼底里泛涼。“還有誰,能不當面不給我顏面的,除了楊主簿家的那個還能是誰?”
“若不是為了給你父親還有叔父他們打聽,我也不必這么低聲下氣的去找那個黃毛丫頭。”
何宥想起楊主簿的那個妹妹,容色鮮妍,即使穿著厚厚的袍服,也能看出身段不一般。可要比母親口里的黃毛丫頭要動人的多。
“那個丫頭,出身不高,心氣倒是不少。不過是稍微將她晾在那兒,竟然就能掉頭就走。不過小半會,竟然還有士族給她辯白。”
滎陽鄭氏的門第遠遠高于他們,哪怕那個世家子只是奉命過來致謝,他們也只能忍住。
“還是沒有探查清楚嗎?”何宥問。
他們和楊之簡,就不是什么能相安無事的關系。伯父眼前著資歷已經足夠,馬上就等你更進一步。誰料到楊之簡竟然從天而降,將這個僅次于刺史之下的位置給奪了去。事后為了立威,更是將他的叔父行了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