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內寢,他直接跌坐到臥榻上。
他這人不多,這一路走過來,竟然沒看到家仆。
晏南鏡想要去找人,可是看他蹙眉忍耐的樣子,伸手在他額間探了一把。
“什么時候加重了?”
齊昀笑著搖搖頭。
她急了,掉頭出去找人,幸好這時候,見到幾個家仆過來。她趕忙讓家仆去拿疾醫用的針過來。
家仆認得她,她一吩咐,馬上就去了。不多時就把東西取來。
晏南鏡從盒子里拿出針,在燭火上燒了燒,直接在他的耳尖上扎了一針,擠出血來。
“你這不是受涼。”
天氣已經轉熱,即使入夜,也沒有多少寒氣。除非直接躺地上,她可不覺得齊昀會如此糟蹋自己。只能是肝火上涌,才能有現如今發熱的局面。
血從耳尖上滴落,他抬頭起來,血從肌膚上滴落,渲染出妖冶。
她蹙眉就要走。手腕被他握住,拉了回來。
“你別走好嗎?”
“我不走又能做什么?”她閉眼了下又睜開,“這樣又有什么意思?”
是啊,這樣又有什么意思。
他們只是不對的人,短暫的甜蜜過后,迎來了現實。不早早認清,還要再一塊糾纏不休又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君侯是不會管你納妾的。”她笑了,笑容看起來有些無奈,“難道你真的打算不委屈自己,連著我也一塊納作妾室?”
她這話可謂誅心,齊昀緊咬著牙關,“我在你心里便只是這樣的人?”
“男子難道不都這樣的?父母之命違抗不了,但也不打算委屈自己。我也從來不要你對抗你的父親。但你也不要這樣對我。”
“看著我對另外的女人唯唯諾諾謹小慎微,難道中郎將覺得這很有意思?還是說只要我能服侍好就可以了,至于我的處境不重要?”
齊昀面頰上的鮮紅褪下去,蒼白到無力。
“我從未這么想過。”
她笑了一聲,“既然從未這樣想過,那從此之外,咱們各走一邊。不要再做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