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隨著他的話頷首說是,又親自引齊侯入席。
齊侯的賓位緊挨著大長公主的主位,可謂是諸多賓客之上,他帶來的那些子侄們卻沒能沾他的光,多是散布開來,只有齊昀還有齊玹幾個離他的位置較近。
賓客們陸續入座,陸續有家仆過來給諸位賓客上酒。
男人們集聚的宴會往日不干不凈,婢女們上來斟酒并不僅僅只是斟酒。現如今主持酒宴的是大長公主,那就不好再來這套,或許怕賓客們酒熱上頭,情不自禁。所以用的都是家仆。
齊昀坐下來,和那邊的齊玹看了一眼,兩人在人前總是和睦,一團和氣。齊玹見齊昀看過來,含笑頷首。
而后兩人各自回頭過去再不搭理。
菜肴如水一般送了上來。都是酒宴上常見的菜肴,看不出什么凸出的地方。所以也沒有什么下箸的興致。
大長公主看著齊侯并不動箸,連著他那兩個子侄都興致缺缺,暗暗在心底蹙眉。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官,女官面色從方才開始就一直慘白著,見大長公主看過來,馬上會意頷首,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酒水奉了上來,齊昀抬頭看向米前來奉酒的家仆。
家仆個頭并不高,但是卻半點都不瘦小,哪怕著衣袍,都能看出其下鼓鼓囊囊。
齊昀望見那矯健的體型,看了過去。
“這體格倒是從軍的好料子。”他開口。
旁邊的家仆給他斟酒,然而他沒有太多喝酒的意思,也不去拿耳杯,就坐在那兒。
“大長公主這兒,人才濟濟。”
大長公主眉心一跳,笑道,“若不是有這些人,怎么能好端端的從亂軍的手里逃出生天,平安無事的抵達鄴城。”
這話說的對,世道紛亂,誰還沒有保命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坐在這了。
齊昀聽后笑笑,也沒有在說。大長公主看向齊侯,見著齊侯沒有動手邊的酒水,“君侯怎么不喝啊?難道是嫌棄我這兒酒水不合胃口?”
齊侯說不是,“年紀大了,身體老邁,這幾日肝膽疼痛,肚腹脹氣。疾醫說肝木脾土受客,飲酒上要限制。”
齊侯笑得幾聲無奈,“所以無法啊。”
大長公主聽后,面上惋惜,突然抬手重重拍在面前的漆案上。
霎時間,從帷帳柱子后跳出事先埋伏好的刀斧手,手持長刀就向齊侯砍去。
齊侯動作矯健,一把將面前的漆案掀翻,完全不是他剛才說的病弱模樣。
齊昀騰挪側躲開刀斧手的劈砍反手抓住前來意圖砍殺的人,擰住手腕,繳械直接抹了這人的脖子。
然后下刻,徑直抹了下個撲上來的刺客的脖頸。
“父親!”
他仰手把刀丟擲出去,齊侯穩穩當當接住,當即砍翻了個意圖上來的刀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