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許堇。
晏南鏡搖搖頭,“許夫人到現在都沒能起身呢。”
許堇自從回去之后,就沒能從榻上起來,纏綿病榻。也是,落到結冰的池子里頭流產,又是寒冬,別說休養恢復,能保住性命就算是不錯。
他尖銳的冷笑一聲,“這件事我給她好好的記下了。”
“將來合在一起,好好的和他們算一算。可別這么輕易死了。”
這件事他哪怕只是在齊玹面前提起過一次,但是心下已經給他們記下了。不管是齊玹授意,還是許姬自己動的手。這筆賬都已經給他們記下,誰都別想跑。
他說罷,持起她的手,今日天氣寒冷,不過好在她掌心滾熱,看來回來的時候,手里一直捧著手爐的,沒有凍著。
晏南鏡見著他看完自己手心還不算,竟然仔細查探了下自己的外袍夠不夠厚實,不禁有些好笑,“你這是把我當孩子了?”
“多日不見,你思念我沒有?”
齊昀不答,反而問起另外一件來。晏南鏡被他這一問問得有些愣住,而后一咧嘴,“想。”
若是說以前還不想把話說得這么直白,那么現在,經過了這么幾次的離別,那點點難以道出口的執拗也不算什么了。
他們在這紛亂的世道里相遇,生死之間,許多如果稍稍等一等,可能就沒有什么機會了。
既然如此,那何必要裝模作樣。
“你說你不會出事。”她壓低了聲量,輕柔的嗓音全都是難以言喻的后怕,“但我實在不能完全放心,給你家書,又擔心打擾到你。”
“我這些日子,一直等你的家書。”
他說著,低頭下來,輕輕抵在她額頭上,“會給我寫家書的,也只有你了。”
晏南鏡笑了,“這叫什么話,難道阿家還有晏郎他們都不會和你寫?”
虞夫人萬年不著調,用在齊侯身上的心思可比親兒子多得多。她要是能寫家書,恐怕也是沖著齊侯去。齊昀那兒能得兩三句話就不錯。
而齊晏年少,每日里讀書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雖然是一母同胞,但畢竟不在一起長大,也難說到一起。
這么一圈算下來,齊昀說的似乎也沒錯。
她面上一僵。這瞬間的變化被他捕捉到。忍不住笑了。
晏南鏡聽到他這聲笑,臉上頓時火燒一樣的紅了,趕緊為自己辯解,“我以為這樣會讓你分心——”
“我就不該想這么多,想你了就給你送書信過去,反正只要你喘氣就會看,我怕什么!”
晏南鏡干脆道。
齊昀眨眨眼,很是純良的望著她。
a
href="
"
title=""tart="_b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