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從洛陽出奔,有不少臣子也跟著過來了,現如今鄴城里說熱鬧,那也是真的熱鬧。
“戰事未明,說這個不太合適。”
齊孟婉溫言說了一聲是。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晏南鏡想著借口離開,這時候秦媼從外面大步進來了,滿臉喜悅。
秦媼顧不上對天子行大禮,高聲道,“陛下大喜,亂軍被君侯擊退了。”
此言一出,室內的三人面上全都露出喜色。
“那他人還好嗎?”晏南鏡著急問。
秦媼轉頭去對她笑道,“好,長公子一切平安。”
即使齊昀出發前和她說過他不會有事,但誰又能真的保證。
“不日君侯和長公子就會回來了。”
晏南鏡捂住xiong口,這么些日子以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秦媼回頭去,見著天子滿是欣喜,或是不想天子高興的太過了,開口道,“只是亂軍撤退的時候,舉火焚燒宮殿,宮室損毀嚴重。”
洛陽宮被燒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天子那邊聞訊之后病了一場,齊孟婉懶得去看,帶著晏南鏡一道,去天子的病榻前故作關懷了幾句,然后迅速撤離。
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韓皇后,韓皇后神色著急,從長廊那邊過來,一頭遇見齊孟婉。
兩者遇見,齊孟婉沒有半點讓道的意思。
貴人僅次于皇后之下,可是法理上,這里頭簡直簡直猶如天塹。皇后是小君,而嬪御只是內命婦。尊卑一目了然。
晏南鏡原本打算后退半步,正要往后退的時候,齊孟婉倏地握住她的手腕。并且回頭對她笑道,“無事。”
正說著,韓皇后已經過來,晏南鏡見到韓皇后以及背后的那幾個女官面色都極其難看。
韓皇后嘴唇翕張兩下,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現如今寄人籬下,形勢倒轉,尊卑這兩個字,在形勢面前也沒有那么好用了。
齊侯雖然擺出一副忠臣的姿態,可是眾人心中都明白,齊侯哪里是什么忠臣,忠臣不會強硬把天子送到自己地盤上控制起來。
天子都如此,皇后的尊貴也只有嘴上說說了。
晏南鏡見著韓皇后面龐上微微抽動了下,莫名的有些想笑。
“皇后殿下安好。”齊孟婉朗聲道,只是微微垂首,就當時全了禮數。
“貴人也在。”韓皇后見著齊孟婉身邊的晏南鏡,臉色比剛才更要蒼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