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整理好之后,她和齊昀一道去拜見虞夫人。虞夫人的居所,她還是頭一回來。種了不少花草。不過鄴城里除了春夏兩季之外,花草幾乎長不活。一眼看去,幾乎全都是頹喪凋零的枝條。
年老的仆婦在前頭帶路,一路到內室里。
晏南鏡抬頭就見到虞夫人著常服,神色懨懨的坐在那兒。最近這段日子虞夫人的日子不算好過,齊侯多了幾個新寵,青春年少貌美動人。她爭不過。
長子又娶妻,之前那番話,擺明就是讓她不要多管。
“夫人,郎君和新婦來了。”
虞夫人聞言抬眼,望見晏南鏡,新婦年輕貌美,面色紅潤。越發襯得她和個老糠皮一樣。想起齊侯那些如花似玉的侍妾,虞夫人頓時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霎時她泫然欲泣,也不管兒女和新婦都在跟前,徑直靠在了憑幾上,悲聲就要哭泣。
虞夫人兩子一女,齊晏年歲十二,還梳著總角,還是個半大孩子。齊季婉年歲比齊晏都還要小傷幾歲,被乳母帶著。
齊晏一看母親這樣,頓時如臨大敵。
“母親,”齊晏壓低了聲量,小心的提醒,“阿兄和阿嫂都在這呢。”
虞夫人一聽,抬頭見到齊昀,又想起前段日子長子的話。沒良心的東西,她那么努力的為他謀算,結果竟然說那些的話來傷她的心。越發的泫然欲泣,她不由得去看晏南鏡,心下滿是不滿,才要開口,就聽到齊昀說話了。
“母親怎么了?”
長子的嗓音略沉,如同雷聲一樣,徑直灌入耳朵里。
她頓時心頭一震,那些想要尋新婦不快的心被當即鎮壓了下去。
虞夫人愣了下,而后更多的脾氣翻了上來,對新寵的不滿,對兒子的不快,還有對新婦和自己搶兒子關心的怨懟。頓時就趴在憑幾上,捂住xiong口蹙眉唉聲嘆氣。
“我這心口疼的厲害。”虞夫人扶著xiong口,在那兒覷著齊昀。
話語才說完,她就捂住xiong口,叫著說xiong口痛。
齊晏見多了生母各種幺蛾子,沒料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母親竟然還能這樣鬧。到底年歲小,頗有些無措。
齊昀見狀,徑直掉頭看向旁邊的婢女仆婦,“夫人心口絞痛,什么時候開始的?為什么之前沒有半點風聲?難道你們這些人平日里偷懶,連夫人犯心疾都不知道上報?”
他厲聲喝問之下,仆婦婢女們觳觫在地,連連叩首。
齊昀立即叫人去請疾醫。
虞夫人一見到真的要請疾醫,立即不叫痛了,喘口氣說不用。
“母親還好么?”
齊昀上前攙扶住虞夫人道。
虞夫人捂住xiong口,哎喲了兩聲,“突然間好些了。沒有那么痛。”
虞夫人心道不愧是父子倆,她以前也對齊侯用過這招,奈何齊侯是真的給她請來疾醫診治,并且還要問罪身邊的仆婦婢女。任憑她如何撒嬌也不管用。從此之后,她就不敢在齊侯身上用這招了。
沒想到用在長子身上,竟然也是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