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看來是真的厭棄我了。”齊昀笑著嘆氣,又抬眼看她,“知善,這要怎么辦?”
晏南鏡看著他額頭上那道傷口,傷口已經在愈合中,但是四周依然還紅腫著,一道飛斜出去。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你……”她盯著他額頭那道傷口,竟然有小半會說不出話。聽李遠提起的時候,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原先以為,就算再如何,父子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
現如今她望著他額頭的那道傷口,頗有些不確定的發問,“你該不會是,和君侯某位姬妾……”
她話語還沒說完,楊之簡已經高聲喝住她,“知善!”
楊之簡看了下左右,發現除卻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場,這才繼續滿臉不贊同,“知善方才說什么呢?”
晏南鏡嘴唇動了動,“不然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她依然錯愕的看向他額頭的那道傷勢,齊昀是長子,而且還是頗有作為的長子。竟然還真的動手,將他的顏面至于不顧,晏南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竟然還有父親會這么做。
“我沒有。”齊昀立即聲明自己的清白,“勾搭庶母,是禽獸行。如果真是這樣,可不是額頭這一刀可以了結的。”
說罷,他眉眼里黯淡下來,內里全是消沉,“我在你眼里竟然是這樣的人?”
嘴里話這么說,可是悄無聲息的靠近過去。
他善于抓住機遇的人,哪怕是半點機會也不會放過。一如現在。
晏南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干笑了幾聲,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我只是隨意說了一句,不要當真。”
“就算是玩笑話,這種話也不能亂說,萬一被有心人聽去,大做文章,就算之后沒有真的因此如何,也會有平白多出不少波瀾。”
晏南鏡正想開口,錯眼見到齊昀已經在跟前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滿臉的落寞。
“我知道我在知善心里原本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沒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
晏南鏡唇齒翕張,有些不知所措,不等她開口。他寂寥笑了笑,“罷了,也是我自作自受。”
晏南鏡望著他,“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奇怪,你們父子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深仇大恨,非得在你額頭上來一刀。頭臉關于顏面,可不是小事。”
“父親怒火攻心,擲了刀筆,不湊巧這兒就被刀筆劃了下。”他笑了笑,那笑容落在她的眼里頗有些苦澀。
聽他這話像是誤傷,但就算是誤傷,做父親的也應該有所表示。晏南鏡也沒有聽說齊侯對他有半點關懷。
她望見他眼底里的寂寥,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把之前那話挽回些,她忍不住看向楊之簡,“那君侯如此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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