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事情發(fā)生的太多,而且件件都很耗費精神,到了這個時候,她的確是有些累了。
一覺醒過來,已經(jīng)到了午后。不多時,有婢女過來傳話說中郎將要走了。
晏南鏡知道這話的意思,李遠希望她能出來送送齊昀。男人果然是懂男人,知道如何要勾住男人的心。臨走的時候,殷勤相送,念念不舍。回頭能讓人哪怕回去了,也是魂不守舍。
士族的清名,其實就是用來給自己貼金的。
晏南鏡沒有搭理,直接讓婢女下去。
晚膳的時候,一家人集聚在一起。晏南鏡見著李遠滿面紅光,望著她笑,“知善,這親事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
李遠這話一出,他的幾個兒子紛紛放箸,向晏南鏡道賀。
清河崔氏的門庭,兩家只是門當戶對。和齊侯,才會有實實在在的好處。
士族不愿意娶齊侯的女兒,因為齊侯勢大,女兒驕縱,也不好真的管教,不僅不能管教,相反還要和侍奉公主一樣,小心伺候,好處沒有,但是束縛不少。
可是把侄女嫁到齊侯的兒子就不同了。侄婿極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日后有了侄外孫,不管如何都要照料外家。簡直太劃算了。
晏南鏡知道這下面的打算,也沒什么不好看出來的,一眼的事而已。
她淺笑著對那些道賀的堂兄堂弟們回禮,回頭看向李遠,“也祝賀伯父。”
說著她持起食案上的漆耳杯,對上首的李遠一敬。
李遠含笑喝了一耳杯的醇酒。
果然沒過兩日,齊侯那邊來人了,齊彪前來替齊侯納采。
李遠領著家里的兒郎全都去了。熱鬧的厲害。
前頭熱熱鬧鬧,晏南鏡懶得去看,反正是一樣的流程,沒什么好看的。
“女郎,夫人有事喚女郎過去。”
她趴在窗口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庭院里的樹樹枝上已經(jīng)發(fā)黃的樹葉。
晏南鏡聽到婢女這話,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就讓婢女帶路。
走了一段路,晏南鏡就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這根本就不是去褚夫人那里的路。
“這是去哪里?”
她質(zhì)問。
前頭的婢女被她一問,垂首答道,“奴婢奉郎主之命,帶女郎過去。”
說著,婢女一指前面的庭院,“已經(jīng)到了。”
晏南鏡往那個庭院一看,只見著兩個人影。都是熟悉的。
她心下狐疑,再定睛一看,看清楚里頭一個人是楊之簡之后,頓時喜笑顏開,快步過去。
“阿兄!”
楊之簡和齊昀一塊在庭院里等到,今日納采,齊昀帶上他一塊前來。齊彪和李遠談笑的時候,齊昀帶著他悄悄退下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