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垂下來,然后步履加快,徑直一腳踹開房門,大步走進去。
晏南鏡幾乎要尖叫著和他拼命。
齊昀臉頰上又接連挨了幾個巴掌,到了屋內(nèi),他放她下來。
晏南鏡馬上往門口跑,被他重重攥住了手腕,她奮力掙扎,被他拉回來。
他蹙眉時低頭看著她,“你打算走?”
“我不走難道留在這兒?”
“就留在這兒。”他看了一眼門外,“深夜在外,你一人出得去嗎?”
“我這樣,難道不是你害的。難為中郎將竟然還想我一人深夜在外要如何?如果我真的出事了,那也該算在你的頭上!”
他一條手臂橫在她身前,徑直將她整個的擋了回去。
他手臂屈起,將她給撈起來。她拔下頭上的銅笄,徑直刺下去。銅笄刺穿了衣料肌理,直入內(nèi)里。
他低頭看著沒入手臂的銅笄,握住銅笄的笄頭拔出。銅笄拔出的時候,鮮血迸濺。
齊昀將沾血的銅笄放在她的手里,然后將她手掌握緊在銅笄上,“扎手臂上,是死不了人的。”
他說著,拉開了衣襟,露出小片的xiong膛,“這才行。”
說著握緊她的手掌就對準心口刺下去。
晏南鏡瘋狂的掙動手腕,原本制在她手上的力道一松,她那力氣沒有來得及卸掉,原本直直刺向他的心口的銅笄瞬間轉換了方向,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去。
世道不太平,女人們的首飾做的也有些防身,銅笄的末端磨的稍稍有些鋒利。貼著他脖頸過去,留下一道鮮紅的線。
齊昀望著她,唇邊的笑容越發(fā)大。晏南鏡臉色鐵青望著他,隨即一巴掌徑直打在了他的臉上。像是不解恨,不等他有反應,又是一耳光落在了另外一邊臉頰上。
那幾巴掌用了她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齊昀的面上一片紅腫,頭都已經(jīng)被打的側向了一邊。
“你就算要死,也別連累我!”晏南鏡渾身直抖,“你是想要連我一塊害死,是不是!”
齊昀側向一旁的臉僵了幾息的功夫,他眼眸動了動,轉了過來,眼底里有詭異的光彩。
“你不想我死,是不是?”
晏南鏡抬手一巴掌打了過去,他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的巴掌落到臉上。前幾巴掌已經(jīng)耗費了她大部分力氣,這一巴掌打下去,皮肉響亮,卻沒有將他整張臉都打歪的力道了。
打完了,晏南鏡心頭的怒火依然沒有半點消散,她心頭所有的怒氣在那幾巴掌里頭,沒有半點消弭,“你是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