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笑容瞬時消弭,靜靜地望著他。那些她習慣了的笑容,甚至方才看到的震驚悲傷全都褪去之后,只剩下一片的空白。他眉眼在這一片空白里,卻偏生叫人有幾分不寒而栗。
“知善現如今心里想什么,可以和我說一說。”
晏南鏡搖頭,“沒想什么。”
齊昀聽后,定定的望著她。見她別臉過去,牽唇一笑,沒有繼續說什么。
“方才中郎將覺得我只是在發脾氣任性么?”
她還是忍不住發問。
齊昀聞言,袖中手掌握成拳,他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在任性,她那話里有幾分宣泄,有幾分認真,他當然知道。只是要借著這個理由,把這件事輕輕揭過去,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你方才那話里有的是氣話。所以我也沒有當真。”
晏南鏡沉默下來,她唇邊又重新牽起來,笑容淺淺。只是這笑虛浮在面上,不在眼里。
這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緩緩的一路到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見到他們回來,臉上笑容多了許多,“回來了?”
“你們可以再多自在外面走走,人多難免氣濁,在外面走走,心情也能好點。”太夫人說完,看到一旁的虞夫人眉開眼笑。
虞夫人到了這個年歲,心智似乎還停留在少年時候,心機有點長進,但是有限。再怎么遮掩,只要往她臉上看一眼,就能知道心里想著什么。
太夫人都納罕,這樣一個喜怒都擺在臉上的,竟然能生出喜怒不行于色的兒子。這孫子比他父親心思都還要隱晦,光是看那張臉都看不出什么來。不過在男女這件事上,也都還是男人們的做派,只要真的喜歡上了心,那就是毫無遮掩的偏愛。
她難得看見長孫明確表露出來,有什么想要的。所以自然盡可能成全。
“如何,在外面聊得可還開心。”
晏南鏡垂首笑笑,“中郎將千金之子,小女不敢冒犯。”
“有什么不敢冒犯的,以前不是都已經冒犯過了嗎?”齊昀突然笑道。
這話叫晏南鏡一哽,隨即看過去,“中郎將不要平白無故誣陷人,我——”
“知善真的沒有冒犯過么?”齊昀面上笑容又濃厚幾分。
“你——”
晏南鏡噎住了,她眼角余光暼見太夫人等人,面上恍然大悟,臉上笑容都帶了幾分可見的曖昧。
“太夫人我真的——”
袁太夫人笑容可掬,見著她真的著急了,滿面笑容安撫,“好好好,我都知道。”
然后看向齊昀,板起面孔,“秋郎難道不知道多讓著點知善嗎,虧得你學了那么多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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