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許倏動容,許倏嘆口氣,“君侯所言甚是。但是……”
許倏說著,看了一眼齊昀。
齊昀恰好往許倏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有短暫的相觸,然后齊昀垂首,行了個晚輩禮。
許倏記得他對女兒的無情,面無表情的轉頭過去,也并不對他方才的行禮表態,轉頭看向齊彪。
齊彪當然明白許倏的用意,“年輕人都這樣,不過婚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夫妻在一起朝夕相處,生兒育女。時日一長,自然也有了夫妻之情。你我都是過來人,怎么會不知道?”
許倏聽了這話,不由得也笑了笑,“將軍說的正是。”
齊彪和許倏說完,手抬起借著飲酒的功夫,乜向齊昀暗中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齊昀看見垂首下來,繼續飲酒。酒水甘醇,入口帶著甘甜。
一口酒水入喉,他抬頭見到那邊齊玹正望著他,目光里有些莫名的古怪。
齊昀對齊玹一笑,齊玹一愣,而后也笑起來。
齊玹別開臉,持箸夾了些炙肉。這個天里,炙肉吃起來不覺得舒服,連著外面裹的那層蜂蜜更加顯得肉油膩。咀嚼幾下,便覺得倒盡胃口,還不如光喝酒來的舒暢。
干脆喝了好些酒,過了小會,他起身離席。小會之后也沒有回來。
宴席中途離開很常見,畢竟熱天里的胃口再好也就那樣。酒水喝多了難免腹脹,頻繁離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有人過來在齊昀耳邊低語幾句,齊昀神色里有些許怔忪,抬手讓人退下。而后看向許倏,他稍稍垂眼,再抬頭起來,“不如現在就去看看少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也算是盡到我的心意了。”
齊彪驚奇于他的懂事,畢竟這段日子,齊昀對許堇也是愛答不理。現在這樣,簡直讓他喜出望外。
他竟然如此,做長輩的自然也要成全,他看向許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許倏這嫁女是一拖二。說是嫁女,其實兒子也要交給女婿一塊照料。
若是女婿不懂事還是和以前那樣,自然是要訓斥。但是和如今這般,已經開了竅,那么再這么拒人門外,就十分不合適了。
許倏對齊昀如此裝換態度,有些懷疑,奈何齊彪在旁邊勸說,他實在是過不去,只能答應。
宴會到這兒也差不多了,畢竟天熱胃口本來就不好,吃喝一點就已經撐了。再喝酒只是強撐,見主人起身離開,賓客們如釋重負,也趕緊告辭了。
這從前堂一路過去,齊彪和許倏道,“此事一了,你也能了了一件心事了。”
說著穿過一道長廊,齊昀抬頭見到許堇的傅母佇立在那兒,“女郎也在?”
他說著就笑了,“正好一塊去看看少安。”
齊彪頷首,“說的也對。”
說完看向許倏,許倏自然會意,就要叫傅母過來。
傅母見到許倏等一行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滿臉全是驚慌失措。
如此表象顯然不對,不等傅母開口,許倏立即叫左右過去把人押來。因為事情關乎女兒,不等家仆們押著人過來,他大步過去。
才到庭院里的時候,就聽到一聲甜膩的女聲從房舍里傳來。除此之外,還有低低淺淺的氣息聲響。
許倏和齊彪當即面色大變。
“屋子里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