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的過的人不多,知善就是其中一人。而且極其重要。”
晏南鏡忍不住擰眉,“這話你也不覺得太過好笑了嗎?”
他卻滿面疑惑的看回去,“為什么覺得好笑,我信任知善,難道這有錯嗎?”
晏南鏡再一次被他這話堵得無言以對,最后只能坐在那兒,“那就隨你吧,出事了你也自己兜著!”
齊昀笑得格外的柔和,“怎么會出事呢,知善會讓我出事嗎?”
的確不會,哪怕不想管他,為著楊之簡的前途,她也不會真的讓他有個三長兩短。
在他格外期盼的目光下她只能開口,“不會。”
齊昀聽了這話,像是得了飴糖的稚兒,臉上的笑里都透著幾分滿足,“我就真的,知善是舍不得的。”
不要平白無故的污她清白。
晏南鏡霎時看著齊昀,不知道該感嘆他那自我看重的本事,還是該贊嘆他那不要臉的深厚功力。
對上他那滿是笑意的眼,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應(yīng)對他那話。畢竟活了這么些年,實在是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自然也沒有多少經(jīng)驗來應(yīng)對。
他死纏爛打起來,并不是令人厭煩的一味糾纏,越是這樣,就越是棘手。
她忍不住咧了下嘴,“你愿意這么想的話,那就這么想吧。”
“你這人真是奇怪,父母親人臣僚不往好處想,我一個和你沒有多大關(guān)系的,卻是信任我。”
齊昀面上的笑有些古怪,“生死一同走過來,撇去我喜歡你不說,光憑這個,難道還不能說明你可信嗎?”
晏南鏡一愣,而后臉頰上有些發(fā)燙,她扭頭過去,“反正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齊昀見到她面頰上發(fā)燙的紅暈,笑容更甚,她回首過來看到,“那是你的事而已。”
他唇邊的笑凝住,但是很快又揚起來,“我知道,畢竟我們有言在先,哪怕知善不記得了,我卻還記得。所以這只是我一人的相思而已。”
他話語里惆悵,晏南鏡只覺得心口那兒憋悶的厲害。這話若是換個人說,她已經(jīng)是冷眉橫對了,偏偏他知道自己的長處,那張出眾的容色,眼里盛滿瑩光,盈盈看她一眼。哪怕不想說好話,也說不出多少傷人的話。
她一時間不知道怪他老奸巨猾,還是怪自己還是被色相所迷。
晏南鏡干脆也不說話了,他厲害,不管她說什么,他都能應(yīng)對。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費力氣了。
“那還是多多休息吧。”
過了好會她開口,“病邪還在體內(nèi),不能用補藥,先一步步痊愈了再說。”
他頷首,曼聲說了一句好,“我聽知善的。”
她留了好會,其中有送書信的人進(jìn)來,都讓放到外面,不用直接來見他了。
“怎么到了洛陽還有那么多事。”
她聽到門合上的聲響,忍不住感嘆。
“已經(jīng)比在鄴城的時候好多了,有時候遇見春秋兩季,忙起來的時候,在衙署里忙上整個通宵。現(xiàn)在還好,只有一些了。”
她頓了下,起身“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