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開口,宮人就已經給她穿戴,等到一切妥當。殿門響了一聲,就已經有人進來了。
晏南鏡在坐榻上聽到齊昀的腳步聲從門口屏風繞了過來。
“你今日見到陛下了?”
不等她開口,齊昀直接問道。
晏南鏡見他面色算不上好,可能傷勢還沒有復原,聽到他問,她頷首,“長公子怎么知道?”
總不會短短幾日的功夫,就在她身邊也埋了眼線。
他在坐榻的另外一頭坐下,神色里有些譏誚,“這個不難,你用步輦的事,都已經傳開了。”
他頓了頓,“宮中身份不到,是不能用步輦的。而且能發(fā)話的人,除了陛下之外,沒有人能發(fā)話讓人用輦。”
說完,齊昀問,“陛下和你說了什么?”
晏南鏡哦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就是問了一句長公子是否在鄴城如同傳聞那樣,深有賢名。另外還問了荊州的風土人情。”
齊昀靜靜聽著,等她說完,“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了?”
她搖搖頭,“沒了,可能陛下只是突然來了興致,所以才問問我。”
這話才落下,就聽見齊昀冷笑了一聲,他絲毫不壓制聲量,所以宮室里他的那聲冷笑格外清晰。
“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
晏南鏡慌忙起身,示意他小聲點,“這里不是鄴城,萬一這話傳出去了,就難收場了!”
齊昀嘴角挑著譏誚的笑,他看向她,雙眸清亮,“你放心這話傳不出去,現在不是只有我們二人么?”
晏南鏡看向四周,發(fā)現殿內的宮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緊緊盯著她,“那話說出來,你難道也信?平白無故的,會找到你問荊州。陛下若是想要知道,難道不知道找那些荊州出身的內侍宮人來問?偏偏找你。”
齊昀妒火中燒,言語都忍不住尖銳,“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都是男人,哪怕身份上有差別,也不妨礙知道天子心里在想什么。
上過沙場的人,怒氣發(fā)作出來,重若千鈞。哪怕不做什么,也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晏南鏡卻沒有半點驚慌,面上也沒有害怕,她看過去,直接與他對視,“就算如此,又與我有什么干系。”
“陛下予我好意,我坦蕩接受就是。至于他如何想,那與我何干。”
一時間宮室內緘默下來,兩人對視彼此的雙眼,誰也不肯后退半步。
“陛下和你說了什么,除了方才說的那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