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鏡將傷口附近的血跡擦拭干凈,將旁邊的藥膏拿來仔細涂抹在傷口上。
“長公子現如今已經xiong有成竹了?!彼饺缃褚呀洿_定這人根本就沒有什么大礙,心頭上石頭放下,也懶得配合他那故作的感嘆,“說這話不合時宜?!?/p>
齊昀聞言笑了,話語里還是有些哀怨,“知善怎么不知道我是真心彷徨的?”
她將藥膏細致的涂抹在傷口上。拿過一旁準備好的干凈布條,將傷口仔細的包扎好。晏南鏡低頭,嘴上繼續道,“我倒是覺得長公子若是真的怕了,不應當是眼下這樣。長公子是個以大局為重的人,就算真的有所顧慮,也比不上大局。一定會和常人毫無區別。更不會對任何人說喪氣話?!?/p>
他聽后,唇邊泛起淺笑,“知善倒是了解我?!?/p>
“長公子言重了,了解算不上,我只是知道,領兵之將,xiong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以拜上將軍。”
齊昀抬眼起來,她依然還在忙碌,眉眼低垂??拷丝?,可以見到她面頰上那一層細細的絨毛。
“知善這是在夸我嗎?”
她依然沒有抬頭,拿著發頂對著他,“這是我肺腑之言。長公子難道聽不出來。”
他搖首,“聽不出來,說起來也奇怪,我能分辨出臣僚話語里有幾分真假,但是唯獨分不清楚知善的?!?/p>
齊昀望著她,“也不知道怎么了?!?/p>
她就在眼前,他原本想要迫近過去親近,但是知道她性情,如果一旦真的如此,她只會受驚疏遠。
她有的是辦法疏遠他。
要有耐心,十足的耐心。一絲一點的。而且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長公子說笑了?!彼S意簡單的一句,就將他給打發掉,不過口上敷衍,但是手上卻半點都不含糊,說話間隙里就已經包好了。
“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肉傷。養上一段時日,不要用力,也不要沾水。過上一段時日就能好?!?/p>
他緩緩點頭。
晏南鏡把手里用剩下的布條放到一邊,眼皮都有些聳下來。
“累了?”
晏南鏡也不遮掩點點頭。
他示意她坐下,不多時親兵從外面端了梨湯來。
“把梨湯喝了。喝完之后再休息能好受些?!?/p>
晏南鏡沒有用膳,一路的顛簸,在齊孟婉那兒又忙了小下。再加上驛站準備的飯食真的不怎么好,所以她只是動了幾口就分給婢女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