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活該給人打前鋒去?”
她言語倏然尖銳。
突然她笑了,“長公子是想說,原本我在鄴城毫無靠山,現如今靠上了這棵大樹。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話語里毫不吝嗇的將他往壞處想。
出身上有缺憾的人,想要出人頭地,必定是要投靠上位者。既然借了上位者的勢,那么必定是要替上位者做事。
齊昀沒有解釋,也沒什么解釋。齊孟婉的用意他看出來了,也默許了,這是事實。
“方才我說的都是真的。”過了小會齊昀道。
晏南鏡點了點頭,她又重新變得柔軟起來,面上的笑意淺淺。越是這樣,就越是離人最遠。
他知道她生氣的時候可能還有回旋的余地,若是言笑晏晏,那便是真的疏遠了。
晏南鏡頷首,神色認真,眼里疏遠“我知道,長公子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說也就罷了,一旦真的開口,那必定是真的。”
齊昀看過去,對上她溫和的笑靨。
她笑意盈盈,卻讓他心頭壓著一塊石頭,越發的憋悶。
他不耐煩許倏那自認岳父的做派,對于許堇更無半點親近的意思。
他自小就見到許堇,總是一副天真爛漫不知世事的模樣,他每每望見許堇那不知事,只覺得愚鈍至極。
許倏曾經仗著功勞桀驁過,被齊侯親手收拾敲打之后,才成了現在這幅收斂的模樣。但是到了他的面前,那股早年的桀驁和自視甚高又展露無遺。
他不耐煩,但卻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地步。知道齊孟婉的用意,也沒有阻止。
“長公子,天色不早了,還請回吧。”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其實這會才酉時,天色大亮,完全沒有任何金烏西落的意思。
見他還是不動,晏南鏡干脆起來,徑直往門外去。
齊昀見狀叫住她,“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
說罷,他對晏南鏡微微頷首,走了出去。
候在外面的阿元,見到齊昀穿過庭院,消失在門外。阿元等完全看不到齊昀的背影了,這才趕緊的到屋子里來。
“我方才看長公子有些失魂落魄的。”阿元說著就去看晏南鏡臉上,“這是怎么了?”
晏南鏡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頭疼的公務吧。”
這話阿元是半點都不信的,有公務不去找郎君,跑到女郎這里做什么。尤其剛剛來的時候,滿面怒容,看著就心驚膽戰。
晏南鏡的面龐上和剛才別無二致,她靠在憑幾上。
“可是……”
“阿元。”晏南鏡突然出聲,“我累了。”
阿元趕緊的讓婢女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