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點點頭,“君侯既然親自出城相迎,將軍只管去就是。”
許倏略加思索點了點頭,“人都來了,不把這場面給做完全了,倒是顯得和他過不去似的。”
說完,臉上已經(jīng)露出笑容,徑直迎了上去。
許倏到了齊侯車駕面前,立即下馬就拜。齊巽還沒等他膝蓋完全壓在地上,就被他一手扶了起來。
“都是自小長大的兄弟,這么見外做什么?”
齊巽笑著扶他起來,看了一眼他的左腿,“怎么樣,傷勢還好吧?”
許倏在幾年前的彭城之戰(zhàn)里,被流矢傷到了左腿,后面整整在鄴城養(yǎng)了兩年的傷。這次遼東那兒,還是他自己再三請命,齊巽才放行的。
“我聽說了,這次打得還不錯。”
許倏就這齊巽攙扶的勁道直接起身,“這次還算運氣好,去年遼東冬日里滴水成冰。幸好熬下來了。”
齊巽一聽,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我就知道你一出手,那肯定是有所得的。”
“不負君侯期望。”
齊巽哂笑,“什么時候,老兄弟也和我講這些客套了。”
說著就去拉他,讓許倏跟著自己一同上城墻。鄴城的城墻修的高大,站在上面可以舉目眺望遠處。
“這一次回來之后,遼東那邊也能消停一點。”
許倏聽到齊巽這話,他突然壓低聲量,“關(guān)于這個,鮮卑慕容部曾經(jīng)給臣送過書信,說愿意助君侯一臂之力平定遼東。”
遼東還有漠南這些地方,集聚這鮮卑烏桓等胡人,這些胡人早先被朝廷派兵來來回回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打到俯首稱臣。朝廷攻打平定邊疆的時候,好些部落主動幫助朝廷平定其他胡人,因此也被朝廷封了個官號。鮮卑的慕容部和拓跋部就是如此。只不過他們的品級不高,職權(quán)也只是限于他們部族所在的那塊地方。
“他們和我耍心眼呢。”齊巽笑了,扶著城墻看向遠處,“遼東郡的事,他們摻和進來不合適。”
“鮮卑人就在鮮卑該呆的地方,又不是去打樂浪郡南邊的野人。如果樂浪郡那邊要打野人,他們倒是能派上用場。遼東郡的事,和他們沒什么干系。”
許倏知道此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他只是把這事報給齊巽,讓齊巽自己拿主意,他不過是轉(zhuǎn)遞消息罷了。
“聽說長公子得封中郎將了?”許倏問道。
從遼東到鄴城路途遙遠,他還是在回來的路上得知消息的。
齊巽嗯了一聲,“還是特意讓人到洛陽,請陛下封的。”
朝廷式微,宗室和諸侯們基本上都已經(jīng)把朝廷晾到一邊。朝廷封不封的,不妨礙諸侯們自封。只是他愿意給朝廷這個臉面,朝廷若是接了那最好,若是不接,那也沒什么。
“這一步臣倒是覺得走的不錯。”許倏笑道,“只要洛陽還在,正統(tǒng)那也還在洛陽。”
齊巽不是沒有稱帝的心,他家里上兩代承蒙天恩,但到了他這兒,與其說承蒙天恩,還不如說靠自己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