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落在臉上,似乎是要把她里外全都仔細(xì)的翻過來查看一遍。
“你兄長沒事吧?”
晏南鏡低頭笑道,“阿兄安然無恙。”
袁太夫人點(diǎn)頭,“那就好,你只有這么一個(gè)兄長,若是兄長出事了,又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親族,那可就不妙了。”
“多虧了當(dāng)初中郎將庇護(hù),所以阿兄才能平安無事。”
晏南鏡說著,狀若無意的往那邊貴婦看了幾眼。渤海太守家的夫人,出身名門是一定的。已經(jīng)有些年紀(jì)了,此刻正陪著太夫人坐著,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角的紋路里都是疏離。
這樣的人,打聽她做什么。
“我聽說你和楊司馬是不同姓氏的兄妹?”太夫人問。
晏南鏡把自己的身世簡略的說了一遍,太夫人聽著忍不住有些感傷,“真是可憐,沒想到你這樣的人兒背后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世。”
晏南鏡對這個(gè)身世早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感覺了,還能勸說太夫人不要感傷,“小女還能活在世上,就已經(jīng)十分慶幸了。”
貴婦人們?nèi)兆舆^得安寧,外面的慘狀就算聽說過,也只是一聽,沒辦法想象出到底是個(gè)什么樣的情形。
太夫人頗有些欣慰的看她,“這樣也好,看得開也是好事。”
太夫人說著持起她的手,“你看起來不太像是長在淮北的。”
晏南鏡身形纖細(xì),手臂纖細(xì)修長,面容清麗,和北方女子的濃艷的確不是一個(gè)路數(shù)。
“可能小女真的就是楚地人吧。”
她說著,見著那邊的貴婦眉頭蹙得更緊。
莫名其妙被高門大戶打聽,她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一個(gè)弄不好就是天降橫禍,看那貴婦的神情,似乎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
不滿意就好,滿意了指不定還出什么事。
“那也說不定。”袁太夫人搖頭,“雖然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南北之人的樣貌不太一樣,不過這事情總有例外。”
晏南鏡見著那貴婦抬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眸色復(fù)雜,一眼之間竟然難以分辯里頭的情緒。
晏南鏡低頭笑笑不說話,袁太夫人有幾日沒見著她了,拉著說了些話,又讓她給自己看了下腿腳。
袁太夫人已經(jīng)能在婢女的攙扶下慢慢行走,只是腿上的毛病還沒有完全痊愈。
等到晏南鏡把這話告知袁太夫人,她點(diǎn)點(diǎn)頭,“畢竟這么多年了,一時(shí)半會的也不能全好,慢慢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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