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格外繁華,城門那兒更是進進出出不少人。不僅僅是做買賣討生活的百姓,還有不少進出送軍報公文的兵卒。
晏南鏡戳開竹簾往外看,外面一片來來回回的人聲還有車馬聲。門口的兵卒正在檢查來往人員的路引行李等物。
守門的卒子離她的輜車有點兒遠,面目遠遠的看著有些模糊,突然間原本站在那兒的卒子走動了,行動間一瘸一拐,和別人格外不同。
還是手下留情了。
晏南鏡看著那邊齊詹走路的姿態,心里感嘆了一句。
至少刑官沒有往死里下手,要不然齊侯說的那幾十仗下來,能把一個壯年男子給活活打死。更不會還留口氣在這兒守門。
鄭玄符見著晏南鏡在竹簾后露出的小半張臉上,沒有多少痛快,反而眼里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傷害你兄長的人罪有應得了,你怎么還不高興?”鄭玄符有些奇怪,他俯身下來,半是好奇半是不解的望著她。
她飛快得眨了幾下眼,“他不會事后又來報復吧?”
鄭玄符挑了眉,直背去看那邊的齊詹。刑官們有手藝,有時候就算只有二十仗也會打死人,有時候幾十仗下來,也就看著傷重,其實只是皮肉傷,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刑官們行刑和監刑的松緊輕重,都是揣摩上意,不會自作主張。齊詹能還有口氣在,那都是齊侯的授意。
“畢竟是親侄子。”鄭玄符開口,“也不好真的打死了,畢竟他父親才死不久,兒子為了報仇被伯父給處死了,消息傳出去也不好聽。”
“如今的結果對楊司馬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晏南鏡點點頭,她突然問,“君侯是不是不喜歡長公子?”
她這話問的突兀,鄭玄符皺眉看過去,聽到她說,“長公子受傷都兩三天了,君侯才過來,就算是誤傷,至少也該傷筋動骨才能彰顯君侯對長公子的看重。”
這話聽得鄭玄符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她說完,那雙漂亮清潤的杏眼望著他,“如今這個處置結果,與其說是齊詹傷了長公子和長公子屬下。倒還不如說是給他在衙署外當眾行兇的他懲罰。”
鄭玄符眉頭皺著,面色沉著,過了小會來看她,“你這女子,嘴倒是毒。”
她滿面委屈,“我都是實話實說,鄭郎君難道說我講的不對。”
這小女子說話,是真的半點遮掩都不講的,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說話起來直中要害。現如今齊昀早已經能擔事,但是世子這個事,不見齊侯有半點涉及。
齊侯的意思也不難猜,左右不過是自認春秋鼎盛,還可以多看看諸子的資質,不必早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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