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兵力調度,數日殫精竭慮,又是親密了一番,此時心神放松,也難怪他困倦。
沈醇撐頭躺在了他的身側,帝王墨發蜿蜒,有一些壓在了腦袋下面,順著床榻散落,只著里衣,睡的心神放松,眼角處還有些濡shi的淺紅,看起來無害極了。
沈醇的手指挑過了那一絲調皮的蜿蜒到臉頰唇角的墨發,手指滑過耳垂,目光停留在了耳垂的后面。
耳垂之后是很難注意到的地方,帝王平時朝服冠冕,得觀面容都難,更何況是觀其耳后。
但現在,那耳垂后側一顆小小的朱砂痣紅艷的讓人忽略。
“還真是有趣了?!鄙虼夹α艘幌?,親吻了那處一下。
本來熟睡的人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沈醇順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特殊任務么……
鳳飛白真正意識清醒的時候龍帳之內已經一片漆黑,只有外面隱隱的燭火透進幾分,他微微動了一下,卻是十指緊扣,耳后有溫熱的呼吸傳來:“陛下醒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隨著這一聲在腦海之中閃過,鳳飛白收緊了手指,卻是握住了沈醇的手。
那背后的呼吸聲頓了一下,卻是發出了一聲低笑:“現在才緊張,為時已晚。”
“朕何時緊張了?”鳳飛白心里滾燙的很,嘴上卻不認輸,他扣住那手輕輕翻身,正面對上了沈醇看過來的目光。
男人只著里衣,領口因為動作而敞開,露出了極為修長的頸部,慵懶隨性,卻無損矜貴之意。
雖是處于下位,可從此以后,這個人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鳳飛白屏住呼吸,湊上去吻在了他眼角的位置,他最喜歡這個人的眼睛,多情而又深情,每每看人時,都像是要將他溺斃在其中。
“身體有覺得不舒服么?”沈醇很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腰問道。
鳳飛白搖了搖頭:“沒有?!?/p>
沒有汗shi的感覺,也沒有哪里覺得不適,反而溫暖干燥,想一輩子都不起來。
“陛下既是醒了,臣也該走了。”沈醇溫柔說道。
“你去哪里?”鳳飛白下意識揪住了他的衣領道,“夜晚奔波勞碌,明日再回去?!?/p>
“我若在陛下這里過夜,你猜朝臣們會如何揣度?”沈醇捏著他的臉頰笑道。
若只是功高震主,那是權臣,若是獻媚君王,引得后宮失衡,那是佞臣。
“可此事總不能隱藏一輩子?!兵P飛白抱住了他的腰,抬頭道,“你占了朕的便宜,自然是要負起責任來的?!?/p>
沈醇沒忍住笑了一下道:“為了陛下,臣愿做佞臣,只是若我子時之前不歸,恐生殺戮之事。”
只送信物出去是沒用的,梁文棟那樣的死腦筋只認人,不認物,但這對于將軍而言是好事。
鳳飛白驀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抓緊了他后背的衣衫道:“你進宮之前還有布置?”
若是子時不見人,宮外的人自然會入宮救他出去,他不知沈醇兵力部署,但能讓他如此自信的,自然是攻破他這宮城沒有什么難度。
沈醇未答,可是卻也沒有否定,鳳飛白薄唇微抿,心中微澀:“你防著朕?”
“陛下的重兵不也防著臣么?”沈醇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