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笑了一下,將他單手放了下來,隨手撿起了那卷竹簡,看著其中內(nèi)容。
內(nèi)容倒不是什么壞事,言只是彌子瑕受國君寵愛時,國君愿吃其吃剩桃子,并覺得這是愛,色衰愛弛時,國君便覺得此人膽大妄為,竟敢給國君吃他剩下桃子。
色衰愛弛,向來如此,也算是警醒世人。
鳳飛白捂著腦門仰頭看著沈醇手中竹簡,心中有些忐忑“愛卿。”
沈醇聽到這個稱呼時笑了一下,卷起竹簡敲了一下小孩兒腦門道“這書臣沒收了,在陛下成年之前不可看。”
“你,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鳳飛白瞪大了眼睛。
沈醇用竹簡敲了敲手,小皇帝摸了摸腦門,訥訥道“為何,為何不能看?”
母后說對,朕得聽話,堂堂天子被竹簡砸腦袋,太丟人了!
“其中之事待陛下成年之時想看,臣一定奉上。”沈醇將竹簡放進了袖中道。
竇昀可以確定未必天生喜歡同性,只是小皇帝這里卻是無法確定,在成年之前不加誘導,若是喜歡女子,兩廂都很歡喜。
事情雖然未必如他想這般輕松,但總要試試,至于后續(xù)變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便是。
“朕知曉了。”鳳飛白雖然好奇,卻還是按捺了下來,“愛卿你來此處是為何事?”
“自然是來找陛下。”沈醇低頭看著他道,“聽太傅說陛下未按時上書房。”
鳳飛白小臉微紅,帶著幾分焦躁“如今幾時了?”
“午時了。”沈醇說道。
巳時三刻上書房,如今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時辰。
“朕只是一時不察,錯過了時間。”鳳飛白手指交錯,看著沈醇面色道,“朕會補上時辰,下次不會了。”
小皇帝明顯羞愧很,但也明顯還沒有學會認錯這種事,只是面色微霞,看起來玉雪可愛。
沈醇伸手捏了一下他滿是嬰兒肥臉,在小皇帝滿臉驚愕抬頭時道“太傅已經(jīng)回去了,來往耽擱,不如臣今日來教陛下讀書習字吧。”
“聽說愛卿擅長飛白書,可朕習乃是楷體。”鳳飛白有些期待,卻又記得母后教導謹言慎行。
“臣也會楷體。”沈醇笑道。
飛白一書意在瀟灑飄逸,與楷體規(guī)整并不相合,文和帝給小皇帝起名飛白,或也有希望其一生都能夠瀟灑恣意之意,偏偏事與愿違,他無論如何都將被困在這宮闈之中恪守一生規(guī)矩。
就像系統(tǒng)說那樣,既然還是幼崽,也該適當讓他多些孩童歡樂,即便后期教真不適合做皇帝,到時候再選一個適合做就是了。
“當真?”鳳飛白滿臉期待。
“當真。”沈醇笑道。
書房離并不遠,君臣二人相攜而行,沈醇卻是落了帝王半步,以示尊敬,只是每每引小皇帝回頭去確認他身影還在不在。
待到書房,筆墨紙硯早已準備齊全,小皇帝跪坐在了案邊,沈醇則是挽起袖子給他磨著墨道“陛下先寫幾個字,臣先看看陛下基礎如何。”
他手指修長,拿著同樣長墨輕輕磨著,指節(jié)上雖然帶著顯而易見繭子,卻仍然讓鳳飛白不住眼盯著看。
他以往習字,會有宮人太監(jiān)或者母親為他研墨,可女子手指纖細,太監(jiān)手指多是粗糙粗壯,怎么看都不及這人手指好看,至于父皇雖是寵愛,卻也只是喜歡賞賜什么,從未為他做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