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白抬眸看他,卻是見沈醇悠然落座,坐在了他的帝位一側(cè):“沈醇……”
“陛下聽到了什么?”沈醇問道。
他坐在龍椅之上,卻像是坐一張普通的椅子一樣,龍椅,本也就是一張普通的椅子,只是擺在了不同的位置,所有人也都覺得它高高在上了。
“事成之后,你要回西北?”鳳飛白沉聲問道。
雖布重兵,卻不是要害他的性命,而是要將他留住,就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
可留得住人,心若是走了,他留住一副軀殼又有什么用?
“是。”沈醇說道。
鳳飛白心底悲涼,眼眶已然開始酸澀。
“但那是從前的想法。”沈醇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說道。
他二人之間兩年來從無如此舉動,鳳飛白手心微顫,驀然看向了他道:“如今呢?”
“臣的愛人在此處,臣去西北做什么?”沈醇抬手撥過了他的流毓,傾身吻住了那微微顫抖的唇。
鳳飛白眼睛瞪大,腦袋里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思緒紛飛,腰間卻被有力的手扣住,也讓這個吻變得越發(fā)的深。
大殿冷清,落針可聞,鳳飛白甚至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一吻分開,流毓重落,紛紛擾擾的亂跳,就像是鳳飛白此時的心境。
“陛下的唇果然是適合親吻的,臣觀察的一點兒沒錯。”沈醇笑道。
如此輕浮之語,旁人自不敢在他這個帝王面前說,可話從沈醇嘴里吐出,鳳飛白心里只覺得甜,連帶著嘴里好像都泛著濃郁的甜味:“那你這兩年為何從未親近過朕?”
若是心悅,見到他時便會想親近,可這人卻是冷靜如斯,直到今日才……
“陛下又怎知,臣不是忍的辛苦至極?”沈醇笑道。
心里的氣緩緩消散,只是仍是覺得委屈,鳳飛白問道:“那你為何對太后安排之事并不上心?”
不似他,旁人送美人去翊王府,都讓他酸澀難當。
“臣心里酸的很。”沈醇單手托著他的臉頰揉捏了兩下道,“只是跟女子置氣,難免失了氣度,當時聽聞,只恨兩年之期太長,可不是匆匆進宮讓陛下趕緊回來么?”
鳳飛白想起那日他來的突然,唇角已然壓不住了:“當真?你不是來談國事的么?”
“既要有氣度,總要找個幌子。”沈醇笑道。
鳳飛白從未覺得如此舒心快意過,一腔冷意早已化成了蜜糖:“朕信你便是。”
“如此,那我們來算算今日陛下請君入甕的賬好了。”沈醇好整以暇道。
鳳飛白:“……”
忘了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