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棟一滯,他自然知道元帥將國事看的極其重要,可是:“不是我不讓陛下見,只是……元帥他喝醉了,即便陛下見了,也處理不了事情了。”
“喝,喝醉了?”鳳飛白愣在了原地。
他竟然對他如此失望么?
“是?!绷何臈澃欀嫉溃安贿^陛下要事,臣倒是可以讓廚房煮碗醒酒湯去,看元帥今夜能清醒么?!?/p>
“勞煩。”鳳飛白說道。
“陛下請進來吧?!绷何臈澤焓值馈?/p>
鳳飛白躊躇了一下,終究是踏入了那道門檻,翊王府造景極好,鳳飛白順著小徑行走,卻是在踏入一道門時豁然開朗。
院中有一小湖,湖上假山嶙峋,草木相伴,蜿蜒的橋接著湖心中央的涼亭,其上布了帷幔,站在湖邊影影綽綽看不清其中,但湖上荷葉遍布,想來若是夏日荷花盛開,必定涼風習習,荷香漫天。
“陛下請隨臣來?!绷何臈濋_口道。
鳳飛白隨其踏上木橋,朝湖中亭子走去,初時不見人,卻是在轉過一處假山時看到了躺在亭中的人影。
一張軟榻,其上做了可靠著的地方,亭中人影慵懶的躺在其上并無動靜,梁文棟帶他到了近前道:“就是如此了?!?/p>
一旁的小幾上放著數個空了的酒壺,放著的琉璃杯中還有殘留的紅色酒液,酒香彌漫,閉著眼睛的人并不曾睜眼,可見真是醉了。
涼風吹過帷幔,也吹動了散落于旁的發絲和纓帶,沈醇并未著朝服,而是一身玉白常服,膝蓋微屈,即便睡著了,也帶著他這個人的慵懶和倜儻。
鳳飛白看著他闔著的雙眼,一時竟有些癡了,他從未見過沈醇如此放松的模樣。
“陛下,臣去讓人煮醒酒湯?!绷何臈澊驍嗔怂乃季w道。
“你且去吧。”鳳飛白道。
梁文棟咳了一聲道:“臣不能將陛下放在這里?!?/p>
他們元帥這可是醉酒呢,要是這狗……這皇帝想害他,那不是一害一個準。
“你懷疑朕?”鳳飛白看向了他道。
梁文棟老實點頭:“陛下,昨天事情剛發生。”
梁文棟忠心沈醇,鳳飛白無從跟他解釋自己并無害沈醇之心,即便解釋了,他想必也是不信的。
鳳飛白走到了沈醇的榻邊,本想將那幾乎墜落在地的發絲撩起,可手伸出去,卻是被一只有力的手驀然握住。
鳳飛白抬頭,對上了沈醇微闔的眼睛,其中有些朦朧之意,像是江南湖上的煙雨一樣惑人,鳳飛白略微迷失其中,卻是手臂被拉,已然趴在了沈醇的身上。
“陛下!”太監總管喊道。
“元帥!”梁文棟亦喊了一聲。
“哪來的小美人?”沈醇一手抓著鳳飛白的手腕,一手扣住了他的腰笑道,“長的倒是標致?!?/p>
“你!”鳳飛白訝然,如此輕浮的話從這人口中吐出,卻沒有絲毫的輕浮之意。
“這……”太監總管試圖去將人拉開,卻被梁文棟推著往涼亭外面走,“我們元帥醉了,別在這里打擾?!?/p>
陛下不仁,別怪元帥不義,就占他便宜!
涼亭之中只剩兩人,鳳飛白趴在沈醇身上,目光對上了沈醇的視線,身體驀然翻轉,已然被壓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