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個個驍勇善戰,卻偏偏碰上了翊王這個煞星,招招見血,不過幾個回合,便將他們最驍勇的勇士斬落馬下。
他們不怕雍朝的皇帝,卻怕雍朝的翊王。
這滿殿的金碧輝煌并不見那煞星,巴布特本是放松,如今卻是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當年過招,那馬上之人青面獠牙,仿佛有萬鈞之力,一桿□□直沖門面而來,若非他躲的及時,拔出刺入肩膀的□□便滾落馬下,只怕性命不保。
此事只有少數人知,這大雍朝能知的人便只有翊王一人。
“你,你便是那人,不可能!”巴布特滿臉驚訝否定。
“不管你相信于否,本王只問你,跪還是不跪?”沈醇輕輕問道。
巴布特捏緊了拳頭,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協同其后之人皆是跪下行禮:“巴布特拜見翊王。”
成王敗寇,他蠻族的確無從抵抗,待來日羽翼豐滿,自然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起來吧。”沈醇說道。
他們如此行動,群臣也只是互相悄悄打量,不僅是雍朝的百姓,連蠻族之地也是只認翊王,不認陛下。
巴布特協同族人起來,從袖中取出了羊皮卷:“此次進京,我蠻族一是為太后賀壽,二是為雍朝納貢,特進獻瑪瑙十箱,牛羊十萬頭,羊脂玉……”
蠻族之地多礦山,貴族也以珠寶玉器點綴居多,雍朝所缺寶石玉器蠻族最是不缺,他們所缺的是糧食和蔬果。
一應貢品悉數讀完,已讓旁觀的群臣皆是咽了口唾沫。
一次進貢,便可讓國庫再度豐腴不少。
巴布特將羊皮卷卷起遞上,太監總管接過,卻是呈到了沈醇的手上。
巴布特觀此景,笑容中頗有些諷刺:“除此之外,我蠻族還將為雍朝的翊王獻上一顆明珠。”
雍朝現狀,連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太后看向了鳳飛白,年輕的帝王不動聲色,他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雍朝能讓蠻族如此的只有沈醇一人。
“哦?本王愿意一觀。”沈醇笑道。
巴布特看著他的笑臉,目光反復確認,到底無法將戰場上青面獠牙的將軍與眼前言笑晏晏的男人重合在一起,他擊掌道:“帶上來吧。”
兩個皮膚黝黑的蠻族大漢將一口嵌滿珠寶的箱子抬了上來。
沈醇耳朵微動,眸中若有所思,巴布特將箱子掀開,眾臣皆是看了過去,可其中卻不見什么碩大的明珠,而是從中伸出了一條手臂。
那人從箱中伸著懶腰出來,綴著的珠飾輕輕響動,人已然立在了其中。
眾皆嘩然,并非那箱中人生的不美,而是恰恰絕美。
眉眼深邃,鎖骨修長,腰肢若隱若現,雖不似女子柔軟,卻是柔韌有力,露出極為漂亮的線條出來。
他皮膚雖黑,卻是細膩均勻,在燭火之下仿佛有光澤閃動,長腿從箱中邁出,已然讓不少人看直了眼睛,雖有大臣不適男子如此,可到底難忍好奇之意。
珠飾隨其動作晃動的極有規律,在這燭火下熠熠生輝,讓一個男子也有萬千風情,只是那些光輝,皆是不如那男子綠色如翡翠一樣的瞳孔,仿佛暗夜中的貓眼一眼,輕輕瞇起時,便真的帶了貓的神秘和慵懶。
他步步皆舞,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坎之上,卻是在沈醇含笑的目光中朝著他走了過去。
鳳飛白本也好奇是何明珠,見此景時,指甲已然深深的陷入了肉中。
他知曉龍陽斷袖是何,年歲漸長,宮中總有藏書,自然也知道沈醇好男色,更是收了男子入府的專寵之言,但那男子多年未出,再聽時似乎當日便被送走了,從那以后沈醇再未收用他人,才讓鳳飛白得以隱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