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素不相識,但這個潑夫天賦異稟,字字句句都戳破他的心防。最后他只好氣急敗壞地搬出齊鷺兄長的身份來,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找些合理化的正當理由。
沒想到對方更不客氣了,臟話并出,連同罵他視監妹妹的齷齪心思。
他在民風淳樸的村里也沒聽見過罵這么難聽的話。
“我們確實沒血緣關系,我是從小被當做她童養夫來照顧她的哥哥,請你清楚是你搶了我的。”
“……封建包辦那一套嗎?那她為什么不和你求婚呢,放過她吧,對你對她都好。”
“你以為她沒有向我求過嗎?只是,只是很多因素讓我們當時錯過了……”
“……”
剛收到挑釁時,季非虞正靠在桌面上揉捏眉心,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連續加班到凌晨的疲憊讓他的思維有些遲緩,直到那條消息完整地映入眼簾。
指尖在手機邊緣無意識地敲了兩下,他才突然扯了扯嘴角。
是個笑,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笑,雖然眼里沒什么溫度。
屏幕的光照得他瞳孔微微收縮,鏡片上反射出扭曲的文字。
這是他甘做牛馬,工作到深夜的報應嗎?
他又在心里嗤笑一聲,手指已經飛快地敲擊鍵盤。隨后自己也默默地刪掉了所有痕跡,只留下了那一句對方的挑釁。
別無二致的做派呢,他一直自詡平權主義,但這種時候卻是先怪罪了同為男性的人……果然還是她不好,不著家還騙他,雖然肯定有她的理由,但這不就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了嗎?
甚至在第二天下午才回來。
沒有換新的衣服,也沒有剛洗過烘干的痕跡。晚上也檢查了沒有可疑的青紫和紅痕。
可也有很多親密的事不會留痕,比如擁抱,比如親吻嘴唇。不著調的女友會被對方誘騙到哪種程度呢?
他突然理解那些喜歡試探女友的蠢人了,女人的愛確實經不起試探,但他就想證明這份愛獨一無二又能如何呢?
求過婚?送過戒指?步入過婚禮的殿堂?
不,不可能,只是兒時的口頭承諾不做數的,不然對方就該以前夫自稱了。
情緒上頭之時,他做了很不理智的事。
“你敢跟我打賭嗎?如果她有一句話偏向你,我就讓給你。”
他真的會讓嗎?他只是想把對方打擊得更徹底吧?
在齊鷺帶著他去挑選戒指的那天,他在口袋里額外放了個微型設備與陸瞻白通話,全程轉播他們的對話。
他很清楚,只有他和她的場景,她一定會優先哄著他的。
不過有誘哄她說些什么嗎?季非虞記不清了。
反正發展到親吻那步時,他受不了再讓外人欣賞下去了,主動掐斷了通訊。
十分不光彩的行徑,他在向一個得不到女人愛的可憐男人示威嗎?不,這絕不是什么無辜的家伙,會視監自己妹妹的人肯定不正常。
他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愛情罷了。
而這個連姓名和外貌都還未知的女友哥哥,輸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