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文件,百無聊賴地掃了眼手表時間,三根指針嘀嘀嗒嗒地重合在一塊時,敲門聲響起。
齊鷺沒有等待回應(yīng)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順手帶上門。黎莫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臉上掛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微笑。
“今天這么心急呀,我的sweetie。”
“請你自重。”齊鷺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我不會和已婚男士亂搞在一起的。”
笑容凝固與這赤裸的話語幾乎發(fā)生在同時,他顯然沒有預(yù)料到齊鷺會這樣直接地講話。“你這是怎么了?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嗎,sweetie?”
銳利的目光向他刺來,她走近了一些,語氣中帶著不悅:“別叫我sweetie,這并不符合你的身份。還有,你有沒有惹到我,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不會僅因我結(jié)婚了就不打算跟我好了吧?”對面的女人表現(xiàn)得如此強(qiáng)勢,令他玩心大起,裝腔作勢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難道我在你心里的品級就是那種被挑剩下的男人?”
“而且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只有你一個選擇呀……”
這種話被他輕浮地吐露,被一個女人認(rèn)為的好拿捏的男人挑明,簡直是對她的挑釁。齊鷺氣勢洶洶地上前揪起他的領(lǐng)帶,將他扯得整個身子都往上繃直。
被扯的人只好也扔下手中的筆,雙手?jǐn)[在胸前,掌心攤開做求饒狀。
“你這有點以下犯上吧,我的小經(jīng)理。”
“也別這樣叫我,你明明已婚,卻還總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還試圖讓我誤會。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趣?”
黎莫皺起眉頭,他試圖保持冷靜,但聲音仍然有些顫抖:“我并不知道你如此在意我的婚姻狀況。而且,我并沒有想要誤導(dǎo)你,只是……”
“只是什么?”齊鷺打斷了他。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低,為了聽清理由,她也只好將距離越發(fā)拉近。
“你為此很生氣嗎?”突然地,黎莫就著領(lǐng)口處向上的力道站起身來,也抓上她的手,借由身高優(yōu)勢轉(zhuǎn)而將飽滿的胸膛向她壓近,聲音帶著點興奮的顫抖:“氣到什么程度?想怎么懲罰我?”
面前的男性青年確實慷慨而又富有,之前她意外跌進(jìn)他懷里好像令他誤會了什么,之后面對他投來的橄欖枝,她也確實順?biāo)浦劢邮芰诉@好意。
但是她只敢悄悄地搞一點辦公室戀情,而這份心思剛起個苗頭就被掐滅了,在她發(fā)現(xiàn)他的妻子開車來接他下班后。她沒有插足別人婚姻做人姘頭的膽子,她也不喜歡這種本性輕浮放蕩的男人。
她拉扯開那糾纏的手,后退幾步,避開了那就要貼得更緊的身體。隨后從包里拿出了一封辭職信,放在黎莫的桌子上。“這是我的辭職信。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能夠忍受你這種行為的人,但那個人不會是我。”
這番話齊鷺是抱著了一定決心來說的,但是根本原因卻并非出于她的正義凜然,要拒絕異性上司的倒貼。
真正的原因就像一根被綁在頭上的胡蘿卜,垂在眼前誘惑,促使她緊繃著表情表現(xiàn)出怒氣,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追逐去了。高跟鞋在地板上發(fā)出堅定而有力的聲音,只給身后有些許錯愕的人留下個瀟灑的背影。
不過這只是齊鷺的想象畫面,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鞋,踩在地板上沒什么聲音。
被拋在辦公室內(nèi)的男人耷拉下腦袋,又坐回辦公椅上,興致缺缺。剛湊到嘴邊的小鳥自己就飛走了,令他有幾分可惜。
他一只手支著下巴,幾根指節(jié)無意義地在臉頰上波浪起伏般打著鼓點。
到目前為止也只進(jìn)展到拉了手抱了抱,摸了把他的胸。他還期待著剛剛她怒然大勃,強(qiáng)硬地?fù)涞顾亍1疽詾樗皇羌僬?jīng),沒想到這么膽小、古板、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