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你不許說話。”季非虞的呼吸一滯,而后恨恨地說道。
那點微弱的酒精已不再燒灼著喉嚨,卻澆不滅胸腔里那團火。
——現在那團火變成了欲求的喘息,愈發不讓大腦冷靜了。
兩人的呼吸交錯,灼熱而混亂。季非虞順勢按倒她在床上,眼底翻涌著某種晦暗的情緒,像是憤怒,又像是某種更深的、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渴望。
混沌的大腦好似已經認定她就是偷偷安了監控的那個罪人,要交由他這個受害者來審訊和懲罰。
隱藏的攝像頭代表了窺視的欲望,這種欲望指向性明確,而這個認為被窺視了的男人更加可笑,他不僅不為自己被凝視而生氣,還自顧自呈上一切給他希望凝視他的主體。
只是因為他不敢承認——他需要她,遠勝過她需要他。
假若他們分手,她不會停留,任何一個面容秀美的男人或男孩都有可能與她發展,戀愛,甚至結婚。她會照顧戀人,比他賢惠的或者比他更作的,反正不會是他了。
可他認識她后就難以再對另外一人萌生愛意了。
“你是個小混蛋,不過沒關系,我也做過壞事,你也可以懲罰我。”齊鷺捂臉,愈發不可置信這種臺詞是出自季非虞之口。
“你的那個好哥哥呢?還有聯系嗎?”
那個備注要不要和好的哥哥的號碼,他反復輸入又刪除的查詢記錄,此刻全變成扎在自尊心上的倒刺。
“什么好哥哥?”
“不知道?”他的神經繃直,聲音變得尖銳,“還是不想知道?”
不會是陸瞻白吧?不對,季非虞什么時候查的她手機?
“不可理喻?”他替她補完,嘴角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是啊,我不可理喻。”
情緒起伏得像過山車,自問自答的生悶氣后,立馬又轉為暗自神傷。
“你總是這樣……”他的聲音低啞,近乎呢喃,“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解釋……好像我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
突然的湊近,蝶翼般的睫毛幾乎掃過她緊繃的嘴角。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混著他發梢的香氣,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鎖骨下方淡褐色的痣,像糖漿里凝固的咖啡漬。
他低頭咬住她衣領上的蝴蝶結緞帶,眼睛可憐地往上瞧她:“只喜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