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盡數劈在他的背上,一口鮮血猛得吐了出來。
盡數噴在了蘇棠手中的落花生上。
被染成通紅。
蘇棠已經記不清,她是如何拖著溫故回的家。
她只記得那一日夜色格外凄清,黑云蔽月,星辰暗淡。
等她咬牙將溫故帶回家時,溫故的元神支離破碎,早已斷氣。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他告別。
屋內貼著滿目的囍字,龍鳳燭在正堂上緩緩燃燒。
她變得木訥之極,傻傻地摟著溫故在大堂呆坐了一夜。
直到遠方隱約傳來雞鳴聲,窗外的天色開始蒙蒙亮,她才將將回神,僵硬笨拙地起身,將手中染血的落花生鄭重放在堂前。
她突然笑了起來,對著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的溫故啞聲說:“夫君,一堂締約,良緣永結。你看,喜燭都已經燒盡了,從今日開始,我便是你的妻子了。”
只是說著說著,眼淚不斷涌出,聲音哽咽如斯。
而溫故的身體逐漸變成透明,最終化作了一朵枯敗的丁香花。
那一日,蘇棠在院前親自為溫故下葬。
她將那幾顆被血染紅的落花生,和溫故的丁香花埋葬在了一處。
墓碑上的字清秀體面,一筆一劃,全都是溫故的影子。
自那之后,她瘋了一般努力修行,不敢有絲毫偷懶懈怠。
憑什么仙君尊上之流,能隨意奪走下位者的性命。
憑什么她的夫君慘死,可兇手卻連眼神都吝嗇給她。
她和溫故沒有錯,平凡沒有錯,低微也沒有錯。
錯的是上位者的傲慢,以為手握靈力權勢,就能隨意踐踏世人。
仇恨的種子在蘇棠心中就此埋下,轉瞬三十年。
她要殺了傲慢的上位者,給溫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