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難逃
這年暑假,我和宋植去了趟二郎神廟。
多年前,楊戩曾說以人間供奉作為彩禮給我,這六年來的順風順shui,我不敢說與這毫無關系。
我曾無數次希望擺脫“差一dian”的艱難宿命,卻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
又一次站在二郎神廟前,我雙手合十虔誠祈求,如果以今生的功德和這人間供奉為禮,可否允我來世zuo一陣風,常伴二郎shen側。
我曾一度以為所有的來生再續(xù),只不過是今生無望的寥寥安wei,但我與二郎何其有幸,他可以等,而我愿意等。
想他來日重回這里,若遇清風拂面,那便是我將這世間的故事講給他聽。
人生漫長歲月,我看過易diandian輔導小孩作業(yè)氣到虛脫的搞笑名場面,看到了宋植逐漸成熟獨立自主的過程,也察覺到了父母鬢角多chu的白發(fā)。
楊戩離開的第十年,我的事業(yè)到達最輝煌的時候,以往許多經歷被挖chu來,那條微博置dg成為了最耐人尋味的信息。
易diandian拿過我簽售的畫冊跟我打趣:“jie妹兒,真的要等成王寶釧啊。”
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
我從她手里拿過畫冊,利落的簽完名字,pi椅上一靠:“你見過這樣有車有房有錢還能資助別人的王寶釧嗎?”
先前全網說起這個梗我就想過,二郎不是那負心的薛平貴。
王寶釧為了薛平貴與家人決裂,可二郎卻將我留在熟悉的世界最ai的家人shen邊;
薛平貴為王寶釧留xia一堆累贅;二郎卻極盡所能為我留xia最好的條件。
或許,等待并不是原罪,關鍵在于等的人值不值得。
“行吧,你說的有理?!币譫iandian幫我整理好畫冊,“好了好了,趕緊換衣服,還要去同學會呢?!?/p>
又是一年同學會,來來回回還是那些人,只是從二十chutou的大好年紀到了穩(wěn)重成熟的而立之年。
我再一次見到了唐馨和唐鐸,聽說他們的孩zi沒有救回來,唐馨因為過度傷心肚zi里的孩zi也沒能保住,也難怪當年她的好朋友會那么生氣的來指責我。
過去的事qg我不想追究,就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卻沒想到唐馨卻提chu要跟我單獨聊聊。
我們遠離人群,在房間外的草坪上,她的jg1神很不好,比同齡人蒼老了許多。
“對不起。”她說。
“……”我不知dao該說什么,一句沒關系卡在hou嚨里怎么也dao不chu,無論是霸凌還是抄襲,最艱難的時候都是我自己救贖自己,數年前等待的dao歉,如今也早覺得沒什么意義。
“我想你也聽說了,我過得很不好,或許這是報應,但我就是不甘心?!彼蝗惶ou看向我,yan睛里布滿了紅血絲,還沒開kouyan淚先落了xia來,“憑什么你過得那么好!就因為你是受害者?可我的孩zi沒了我也是受害者,憑什么憑什么……”
她驟然發(fā)難撲向我,可還沒碰到就被另一gu力擋開,來接我的宋植站在我shen前:“女士,請你尊重我母親!”
“小可,你怎么在這里啊,我到chu1找你。”
易diandian也從房間里chu來,看到我們三個人瞬間就明白了,上前拉著我和宋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