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記載,最近一次鼠疫發生在五十二年前。
所以這里多數人都沒經歷過,只有個別人聽家族長輩提及過。
據說得了鼠疫最開始咳嗽不止,渾身熱的滾燙,然后咳血,疼的滿地打滾,還有人皮膚上冒出血珠子……
有人抱著腦袋驚叫,“這么可怕的病,一旦染上,那不是死定了嗎?”
“我不要得病,我不要死啊!”
“而且這病是疫病,肯定傳染啊,到時候不得滅門絕后?”
趙村長狠狠提氣,一聲重吼,“都別喊了!!!”
全場安靜。
趙村長環視眾人,“誰想病,誰想死啊?大家都不想!”
“所以在這種時候,我們想保命,更要團結,誰也不能慌!”
死亡毫無預兆的驟然逼近,幾句鼓勵的話顯然沒太多實際效果。
趙村長又指著顧喜喜說,“這是花池渡村的顧姑娘。”
“她不畏艱難來幫助我們,可我們呢?我們自己就要哭著喊著等死嗎?”
顧喜喜突然被一群人看著,有點尷尬。
好在村民們終于有了些許動容,“村長,都這樣了,我們還能做什么?”
趙村長說,“我們要做的事有很多,稍后我就安排下去。”
他頓了頓,再次給大家鼓勁兒,“顧姑娘的大舅是一位老神醫,他如今就在咱們村里。”
一個少年說,“你說的是咱村住山腰榆樹下那個老瞎子嗎?我看見他跟這個姑娘一起走。”
村里誰不知道那個瘋了似總要給人看病的老瞎子?
原本看到希望的人們內心再次跌落谷底。
一個瞎子能看啥病?
過去也沒聽說他是神醫啊。
看來村長就是想穩住大家,他的話不能全信!許多人內心都這么想。
當天夜里,石頭村內飄蕩起濃濃的藥味兒。
夜色籠罩下,除了少部分寧靜,還有涌動的暗流。
顧喜喜看著灑了一次藥,回到村長家已經是半夜。
趙村長還沒回來,他要帶人將祠堂兩間大屋騰出來,作為患病村民的隔離居所。
他讓人捎話說,估計會忙到天亮,讓趙娘子不用留門,招待顧姑娘早些休息。
趙娘子給顧喜喜打了熱水洗漱,她自己站在院子里側耳聽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