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格想怎么樣,白宗昀自然都是配合的。在他答應的時候,他手機又響了。聽到鈴聲,白宗昀眉頭聚起不耐,而在看到來電顯示后,不耐霎時間消失。
“寶貝兒~”白宗昀叫了一聲。
電話是白宗昀的新歡打過來的,這個新歡是昨天在生日趴上剛追的,乖巧又聽話。睡了一晚后,白宗昀上午跑來劇組給姜格送餐車,小女人醒了找不到正嬌聲抱怨著。
白宗昀低笑著哄著,情郎一樣,甜膩溫柔,耐心寵溺。
姜格淡淡地看著,白宗昀不一會兒掛了電話,走到姜格身邊從桌上拿了兩顆車厘子,太子爺心情很好,邊走邊說:“格格,我先走了,小姑娘鬧。”
“白宗昀。”姜格叫住了他。
車厘子的核還沒吐,在嘴里翻轉(zhuǎn)一個來回,白宗昀回頭,應了一聲:“啊?”
姜格看著他,聲音平靜地說:“我從來都不靠你,也不用看你臉色。”
似是因為離開了陽光,白宗昀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一些。半晌,他將另外一顆車厘子放進嘴里,轉(zhuǎn)身看不見他的神情。
“也不知道是誰看誰的臉色。”白宗昀說。
他說完后,開門出了休息室。劇組的導演和制片人在外面,見他出來時已經(jīng)圍住了他。白宗昀雖混,面子工作做的卻是十分好,場合話也是信手拈來。在與導演和制片人說著話的時候,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不遠處。
男人站在晨光下,正在接電話。
保鏢都是些塊頭大,有凌厲氣場的人,但這種氣場帶著被雇主壓抑的收斂,畢竟他們是受雇于人,看眼色掙錢。
但姜格的這個保鏢,既沒有保鏢的凌厲,也沒有那種為金錢壓抑的收斂,整個人像一棵矗立著的白楊,挺直有力,堅實穩(wěn)重,舉手投足間帶著股坦然自若的感覺。
不一會兒,男人察覺到白宗昀的視線,抬眸掃了一眼,雙眸黢黑明亮。簡單禮貌地微一頷首,男人收回視線,繼續(xù)打電話。
身邊的人還在說著,語氣動作極盡諂媚,倒不如剛剛那男人那一頷首來得干凈痛快。姜格喜歡這個人,或許正是看中了這一特性。
白宗昀回頭看了看休息室內(nèi),昨天在酒吧看到姜格乖順地喝著他遞過去的東西時團在心口的濁氣就那么消散了。
一個保鏢而已,他未免太認真了。
姜格是從苦日子熬出來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生活。而且,有姜桐在,姜格即使喜歡,也不會跟這個保鏢怎么樣。
季錚接的這個電話,是部隊的章醫(yī)生打來的。章醫(yī)生叫章廷,今年50多歲,權(quán)威心理學專家,在部隊醫(yī)院負責士兵心理恢復。季錚半年前從柬埔寨被送回來后,就由章廷負責他的心理治療。
章廷問了兩句他工作相關的事情,季錚簡單說了一下,章廷聽完笑笑,道:“怎么樣?和出任務相比,給明星做保鏢工作過于平淡了吧?”
章廷說完,季錚一笑,說:“各有各的意義。”
和季錚接觸半年,章廷對他的評價是溫柔而強大。二十歲軍校畢業(yè)進入特種兵大隊,參加過多次維和、撤僑和緝毒行動,部隊唯一的一等功獲得者,功勛無數(shù),是目前南城特種兵部隊最優(yōu)秀的特種兵。而即使如此,他的性格依然謙和內(nèi)斂,不露鋒芒。
這樣戰(zhàn)功赫赫的一個人,若是沒有半年前那件事,他的前途該是多么的坦蕩。但人生總是有坎坷,有時一步能跨過,有時一輩子都跨不過。
寒暄結(jié)束,章廷問道:“這兩天情況怎么樣?”
季錚站在當?shù)兀а劭聪蜻h處。不遠處是攝影基地拍攝古裝戲的地方,建筑頗有些古韻。城墻高厚,上面插著戰(zhàn)旗。季錚瞄準戰(zhàn)旗上的字看過去,字跡一片模糊。
半年了,沒什么進步。眼睛是狙擊槍手的靈魂,而現(xiàn)在別說狙擊槍瞄準,他連看清楚都困難。
收回視線,季錚說:“和以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