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美滋滋地喝了幾口粥,溫熱的米粥滑過喉嚨,熨帖了空蕩蕩的胃,也溫暖了整顆心。
任傾雪睡的這段時間,宋時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做一碗新粥。
他知道她醒來時定是餓的,也知道她胃不好,不能吃冷食
更知任傾雪喜食咸,所以特意往粥里放了少量的鹽。
“哥哥?!比蝺A雪喚了一聲。
“嗯?怎么了?”宋時檐盯著任傾雪的眼睛問道。
“無事,就是想叫你一聲!”任傾雪彎了彎唇角,喝了一口粥,咸味恰好。
任傾雪喝了半碗粥,便喝不下去了。
宋時檐接過粥碗,放到了一邊的矮幾上,他伸出一只手臂將她環在懷里。
任傾雪就靜靜地將頭埋在宋時檐的脖頸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感受著他胸腔里沉穩的心跳,享受著她期盼已久的安寧。
窗外的風沙沙作響,屋里卻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
“將軍,你怎么樣?”丁瀚費了大好的勁才將言淮景從閻王爺手里搶了回來,此刻正守在床邊,看著臉色慘白的人。
言淮景盯著房頂,視線有些模糊。
“胡鬧,真是胡鬧,怎可為一個女子尋死覓活的!你是將軍,你死了,這城怎么辦?”軍師氣得在一旁罵道,手里的茶盞重重磕在桌上,濺出幾滴茶水。
言淮景剛醒本沒搞清楚狀態,軍師這一句話,又將他拉回了喪妻之痛中。
他緊閉雙眼,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悲傷中。
“你尋死就尋死,你躲個沒人的地方尋死,沒人攔著。你非得在人多的時候跳湖,誰看見了能不攔!
人家李墨好心救你,你倒好,給人家踹成什么樣了。真是活該讓人家拖著回來,這要是換成我,我巴不得扇你幾個巴掌?!避妿熢秸f越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軍師那天看李墨扶著腰走的樣子就不對勁,安頓好言淮景后,便馬不停蹄去了衙署。
李墨是個受了委屈也不愛說的人,可他受沒受傷,軍師一眼便能瞧得出來。
等軍師趕到衙署時,李墨正脫著上衣準備為自己上藥。
后背和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道被踹出的紅印,看著就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