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隊里就這么幾頭牛,這要是出了岔子,那就是一尸兩命啊!”王振山也在一旁說道。
其他幾個隊長也是連連點頭,眼神里全是懇求。
在這個年代,一頭牛的價值,比十個壯勞力還要金貴。
周逸塵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他開口安慰道:“書記,隊長,你們先不要急。”
“我一定盡力。”
說完,他不再多言,立刻吩咐道:“麻煩先去準備一盆溫水,越快越好!再拿一塊肥皂來!”
“快!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打水!”
高建軍立刻轉身,對著旁邊一個社員喊道。
那人如夢初醒,撒腿就往外跑。
在等待溫水的時候,周逸塵并沒有閑著。
他調整了一下狀態(tài),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湊近母牛,觀察它的狀態(tài)。
母牛的腹部時不時地會不規(guī)則地鼓動。
濃烈的血腥混合著羊水的腥膻、草料的腐敗氣和牲口特有的臊臭,在狹小的牛棚里幾乎凝成實質,直往人鼻腔里鉆,熏得人頭暈。
母牛每一次壓抑的哀鳴,都像鈍刀子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溫水很快就端來了。
周逸塵二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面,利落地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身板。
十月深秋的寒風,已經帶著刺骨的涼意。
剛脫下衣服,周逸塵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他這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逸塵,你這是?”王振山不解地看著他。
“要伸手進去,穿著衣服礙事。”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
接著,他將整條右臂浸入溫水中,抓起肥皂,開始反復地搓洗。
從指尖到手肘,再到肩頭,每一個指縫,每一寸皮膚都不放過。
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他裸露的皮膚,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但他渾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進行的探查上。
洗干凈后,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雜念也一并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