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當(dāng)上這個衛(wèi)生員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手里真正算得上珍貴的,恐怕也就只有最開始在深山里采到的那株十年份的野山參了。
那東西,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用紅繩系著,藏在箱子的最底層,從不輕易示人。
周逸塵熟練地拿起一把小刀,開始處理今天采回來的草藥,去土、剪枝、分類,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賞心悅目的從容。
江小滿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湊了過來。
“逸塵,我?guī)湍惆桑俊?/p>
她不懂怎么處理這些花花草草,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好東西給弄壞了。
周逸塵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
“行啊,那你幫我把這些分好的,用繩子扎成小捆。”
“好嘞!”
江小滿立刻來了精神,像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興致勃勃地蹲在炕邊,開始笨拙卻又格外認真地幫他打下手。
她拿起一小把散發(fā)著清香的草藥,學(xué)著周逸塵的樣子,仔細地用細麻繩捆好,打上一個漂亮的結(jié)。
窗外,風(fēng)雪呼嘯,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屋內(nèi),土炕燒得暖融融的,一盞煤油燈的火苗靜靜跳動。
周逸塵看著墻角邊的那一堆草藥。
覺得應(yīng)該打造一個藥柜才行。
畢竟作為隊里的衛(wèi)生員,雖然他沒有專門的衛(wèi)生室,但該置辦的東西也需要置辦起來才行。
同時他發(fā)現(xiàn),他這個家也沒什么像樣的家具。
除了屋里這張占了半間屋子的大炕,就只剩下一張矮腳的炕桌,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哪年留下來的,缺了一條腿,用石頭墊著才勉強站穩(wěn)的小板凳。
空,實在是太空了。
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怎么湊合都行。
可現(xiàn)在,這個家里,多了一個江小滿。
他不能讓她跟著自己受這份委屈。
他記得,當(dāng)初王振山把這個小院的鑰匙交給他的時候,曾經(jīng)和他說過。
要是需要家具的話,可以找隊里的木匠。
那會兒他剛來,滿心都是怎么站穩(wěn)腳跟,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現(xiàn)在看來,這些東西也該置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