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塵的檢查時間并不長,沒一會,他就緩緩抽回來銀針。
原本緊皺的眉頭,也終于舒展開來。
“逸塵,咋樣?光明他腦子沒事吧?”
王振山緊張的問道,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在周逸塵身上。
“不幸中的萬幸。”周逸塵搖了搖頭,解釋道:“只是輕微的腦震蕩,顱內(nèi)沒有出血,也沒有嚴重的損傷。”
“腦……腦震蕩?”
王振山和幾個隊長面面相覷,并不清楚腦震蕩是個啥?
徐光明的媳婦更是急得快哭了。
“周醫(yī)生,這……這是啥病啊?要不要緊?”
周逸塵知道跟他們說醫(yī)學術(shù)語是說不通的,他換了個極其通俗的比方。
“你們就當是,腦袋被猛地晃了一下,里頭的腦漿子有點暈乎,但沒破,也沒爛。”
這個比方粗俗,但卻異常形象。
王振山等人瞬間就懂了,臉上緊繃的肌肉,一下子就松弛了下來。
“哎喲!那就好!那就好!”
王振山一拍大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是啊,人沒事就好!”
旁邊的幾個隊長也紛紛附和,看向周逸塵的眼神,又多了一層感激。
“他娘的劉建國!”
王振山放下心來,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上來,咬牙切齒地罵道:“等會兒看我怎么收拾他!”
“這事兒,咱們當隊長的也有責任,沒檢查好工具。”三隊隊長張建設(shè)悶聲悶氣地說道,“但主要問題,還在他自己身上!一個知青,連鋤頭把子松了都不知道,純粹是糊弄事!”
周逸塵沒理會他們的議論,他打了一盆干凈的熱水,又拿來剪刀、紗布、針線等等工具。
然后他先用熱水和肥皂,將自己的雙手仔仔細細地洗了三遍。
接著拿起剪刀,在白酒里燎了燎,開始小心翼翼地剪掉徐光明傷口周圍被鮮血黏住的頭發(fā)。
隨著頭發(fā)被剪開,那道翻開皮肉的傷口,更加清晰地暴露在眾人眼前,看得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