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箭矢被格擋開。
他后退了一步,而馬背上的項羽拋下了戰弓,眼神注視著衛淵,似乎回憶起來什么,胯下的名馬馬蹄刨動地面,抖動的鬃毛仿佛注視著天空和大日的雄獅。
章邯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而喘息。
他只是魂魄依附而已,這身體的主人,仍舊還是個普通人。
衛淵替他擋下了襲來的兵器,章邯退后一步,嘆息著道:
“看來,這身子的實力也就只能做到這里。”
“我不能夠把他的身子弄壞?!?/p>
他道:“對了,淵,你能統帥多少兵馬?”
單獨的戰斗和率軍作戰,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
衛淵答道:“不過三千人。”
章邯呢喃了幾聲,道:“那么,我來為你擊鼓。”
衛淵頷首,看著前方勒緊了烏騅韁繩的項羽,握劍的手掌緩緩用力,脊背挺得筆直,吐氣呼吸,在他的背后,章邯登上了咸陽宮的城墻,奮盡全身之力,敲擊戰鼓。
雄渾的戰鼓聲音幾乎是在這里炸開。
所有人都注意著那拿著一柄劍擋在了咸陽宮前的青年,雙方的陣營中,各自有陰魂化作兵士朝著衛淵沖去,而項羽和樊噲則是彼此膠著,若不是有大秦金人的存在,或許樊噲早已經被擊潰,即便如此,在衛淵出現后,項羽的真靈存在顯而易見,越發地認真。
那柄斷裂的重槍,攪動狂風,每一砸落,都仿佛要將眼前一切砸穿。
樊噲漸漸難以支撐住。
最后烏騅猛地發出一聲如同猛獸般的咆哮,人立而起,項羽雙目仿佛燃燒著的火焰,手中的殘槍重重平揮而出,樊噲心頭一寒,猛地后退,低下頭,周圍的兩名陰魂校尉,被直接斬首,殘留的魂魄碎片,就仿佛鮮血一般。
兩名大秦金人也被這沉重霸道的一擊擊退。
烏騅緩緩往前,項羽雙目沉靜,殘槍挑起樊噲的下巴。
樊噲劇烈喘息著。
他知道,下一刻,項羽的槍會毫不留情地洞穿自己的咽喉。
不過再度歸于長眠,今日的經歷本就是一次再不能重現的偶然,只是他仍舊有些遺憾,自己和項羽的差距,原來竟如此巨大,但是就在閉目等死的時候,樊噲的面色突然變化。
“這聲音……”
他道:“有軍隊行軍!”
他坐在地上,手中的盾牌抵著地面,行軍的時候,常常會將盾牌枕在身下,能夠借助這樣的方式聽到行軍,或者挖掘地面的聲音,是在野外行軍時候必須掌握的能力,但是這里不是野外。
在這里的軍隊,如果不是還有邯重重地敲擊著戰鼓。
突然放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