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覺離開的時候,戴英衛下意識地按下了攝像機的快門,把那一幕拍攝了下來,他看了看,覺得這或許是自己拍攝下來最好的照片,甚至于是可以競爭那些攝影獎的成果。
但是他最終并沒有把這樣的一張照片刊登出來,而是自己保留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這個僧人了。
也卻是再不曾見過。
之后的生活里,他就只是普普通通地過。
結婚生子,認真生活,認真工作。
在他年老的時候,成了一個和善可親的老頭子。
在某天下午,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時候,安靜地睡過去了,再也沒有醒過來,而他的孫子從一本書里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僧人掠過高空的時候,低下頭,微笑點頭道別的模樣。
盡管是尋常普通的一生,也已經盡心盡力地走過,曾和燦爛的光芒交錯而過,因而也可以仰起頭說自己無愧于心,而這樣的故事,并不為人所知,直到他的孫子,亦或者是他孫子的孩子,某天無意走入了一家普通的博物館。
在那里看到了昏黃柔和的燈光,看到了看書的博物館館主。
這就是古物的價值……
故事因而得以延續。
………………
在圓覺天臺山論法之后,他所說的話以難以想象的熱度飛快地傳播。
其他的暫且不說,畢竟這僧人說的話,相對于大部分只知道念經禮佛的人來說,沖擊力實在是有些過強了,而之后以九環錫杖打破泥胎佛之后,化作虹光飛去,這沖擊力更是巨大無比。
“臥槽,牛逼puls,這也太厲害了?!?/p>
“這佛法這么簡單?!”
“簡單?真的能這么吃飯時吃飯,走路時走路,睡覺時睡覺過一輩子,那你也算是個牛人了。”
“牛人,歸牛頓管嗎?”
“這,可能你可以把牛頓大爺的棺材板釘死點?!?/p>
“666,邊兒上再澆上鐵水封死掉?!?/p>
“樓上的,你是魔鬼嗎?另,建議埋到地下十米一下?!?/p>
“你說對了,灑家當年鎮關西的時候,諢號正是撒旦?!?/p>
“不過,連佛像都打破了。”
“是啊……”
這樣的議論在許多地方發生。
和之前的道門佛門論法不一樣,那個可以說是我道更高一籌,是有門戶差別的,道門贏了,可以說是道法深厚,神通廣大,但是現在圓覺直接以佛法破佛門,這玩意兒就是直接把那爛地腐朽的根子給刨出來。
掃去上面的泥土,刮去奢侈的金粉,把腐爛的樣子曝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