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這不對吧?!
他看了看衛淵,看了看旁邊的噎鳴。
突然察覺到不對,看到這位天之副君是一身白袍,雙鬢垂落白發,木簪束發,腰間佩劍,而那道人是一身青衫,同樣白發蒼蒼,木簪束發,腰間佩劍,仔細看來,連那服飾的形制都有幾分相似。
這,這是
老道人神色茫然,嘴角抽了抽。
衛淵伸出手,兩根手指夾住了噎鳴身上的一縷因果,或者說是代表著記憶被帝俊封鎖的那部分力量,而后嘆氣一聲,稍微用力,輕描淡寫地將這一根封鎖記憶的因果徹底捏碎,看向旁邊的天帝,道:
“那么,噎鳴就留在我這里?”
天帝看了他一眼,平淡道:“無論是否是玉虛門人?!?/p>
“他也是我大荒的副君。”
“仍舊需要履行相應的職責,除此之外,隨意。”
白發道人頷首道:“多謝你在這些時間里面代替我照顧他。”
天帝頷首,未曾多說什么,只是看著老聃離去的方向,神色仍舊不顯得如何動容,衛淵道:“看來,你之所以會來,不只是為了為媧皇護法,也是為了要見見他?!?/p>
天帝平淡道:“本座只是來此下棋而已。”
衛淵:“”
啊對對對。
你就是來下棋的對對對。
天帝平淡道:
“我曾經和他認識了八十年的時間,對于人類來說這或許是很漫長的歲月,但是對于我來說,這只是渺小到一個恍惚就會過去的時間長度而已,我偶爾酣戰于星海之間的時間,就不止這么點了?!?/p>
“星辰的一次變化,一次死亡長度更是遠遠超過人類能觀測的歲月?!?/p>
“其實,本座一點都不理解他,也不了解他,或許是見多了永恒存在的星辰,本座對于了解事物的速度會比較緩慢隨意,對于人類來說,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一旦稍微遲緩,就會徹底失去這個機會?!?/p>
“而對于我不同。”
“一件事情不想要做,推遲十年,百年都無所謂?!?/p>
“哪怕是過去千年后才想著解決,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此的情況下,行為會變得隨心所欲,冷淡自然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那么短暫的時間里,我不曾理解他,也不曾想要做什么,只是平淡地看著他成長,成親,生子,喪妻,老去,如同花開花敗,冬雪春融一樣,這都是自然的變化,只是旁觀?!?/p>
“只是看著他走向自己的命運,本座仍舊會感覺到些許的遺憾?!?/p>
衛淵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謂真正長生不死者的心聲。
道人白發垂下,一部分垂落在肩膀上,溫和道:“天帝會悲傷嗎?”
身著墨衣的天帝邁步,消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