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界,殘桓斷壁已經(jīng)無法形容此刻幸存的那兩座城市。
被兩個世界交錯碾壓過。
這兩座城市剩余的部分就像是被孩子玩剩下,揉碎掉的泡沫紙,早就已經(jīng)皺皺巴巴地不成樣子,電路和通訊幾乎全面癱瘓,最高的建筑直接坍塌,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以及公路上隨處可見的尸體和連環(huán)車禍。
汽車的引擎蓋都被撞開,燃燒之后的廢墟還隱隱冒著火光和煙氣。
一批人在世界崩塌的瞬間死去,連一絲絲的知覺都沒有,另一批人則是在靈氣的爆發(fā)和城市破碎本身帶來的各種沖擊之下痛苦身亡,亦或者說身體殘缺。
死去的已然死去,活著的卻要承受痛苦。
所以活著有時候未必是一種幸運。
然而活著的至少還能看到天空和未來的希望,死去的則沒有了一切。
所以活著未必也不是一種帶著哀憐的掙扎。
張浩穿著迷彩服,把神州的紅色騰龍肩章安好,然后提起了槍械。
他是龍虎山下山游歷弟子,隸屬于特別行動組駐應天府體系。
這一次涉及到了山海裂隙,明擺著的超凡事件。道門弟子和部分被圓覺影響,離開原本寺廟的佛門弟子,全部打散,充入對外營救的戰(zhàn)斗序列,防止營救部隊受到超凡事件影響。
關(guān)于這一點上,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順利。
道門的弟子背起了劍,佛門的修士們只是安安靜靜念誦經(jīng)文。
彼此頷首。
然后跨上可能再也無法回來的戰(zhàn)機。
張浩不知道他們最后念誦的是什么文字。
是諸天氣蕩蕩,我道日昌隆。
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還是只是單純地罵了幾句,然后踏上了前方的道路。
反正他只是有點遺憾沒能多吃兩頓老街特產(chǎn)。
張浩拎著的是現(xiàn)代神州神州制式裝備,當然,他其實沒有必要用槍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段時間他的修為上升比較明顯,可能是前往那條老街的原因,總覺得那里慢慢地靈氣濃度似乎越來越高,幾乎都快成為洞天福地的趨勢,所以說,他去老街,只是為了修行,以及向圓覺大師和衛(wèi)館主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