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義平淡漠然地注視著眼前曾經和自己無比相像的外甥。
淡淡道「強權睜開眼睛看看這世間吧,元始王,手中持拿利器的,自然殺心頓起;立于高處的,自然放情縱欲,能夠為人所不能的,自是傲慢睥睨;有超凡之力的,便會隨心妄為。
」
「道德,是弱者渴望束縛強者的枷鎖;自由,是強者欲要踐踏秩序的借口,但有欲念,即有所求,有所求者便可持劍sharen,唯獨眾生手中無劍,心中無欲,世間方可太平。
」
白衣的青年飲盡了最后一杯酒。
看著眼前的黑發道人。
就像是看著六千年前的自己。
笑了笑,溫聲開口,淡淡道:
「吾當令眾生掌中無劍,自可不生殺戮;令天下蒼生無超凡之才,自無賢人傲慢而凡人痛苦;令圣人死盡,大盜方止;我當令眾生心無欲,無耽樂,不縱欲,不墜憂怖,不必斗爭廝殺,每日可得飽腹安眠,心神安定。
」
「如此何錯之有」黑發道人垂眸,平淡道:
「我可以相信你,我甚至于可以配合你墜境棄道,因果于我本來不過是外物而已唯劍唯我,并無執著。
」
「但是有一點。
」
黑發道人抬眸,看著伏義,道:
「你可以把你和媧皇的道果也打落嗎」
平地一聲起驚雷!
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山頂之上都瞬間寒意凌冽,幾如大雪降世,隆冬極致,將一切都冰封起來,就連那萬丈云海,翻卷滾動,都在此刻停滯下來,【命運】幾乎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都被凍結,感覺到一種冰冷霸道的東西幾乎要將自己徹底凝固住。
那是殺意。
極致的殺意。
黑發道人似乎完全沒有感知到那一股真實不虛的殺機。
鬢角兩縷黑發垂落,于微風之后飄落,雙眸平和,面容安靜,坐于青石之上自有一股平淡風采,注視著伏義,只是淡淡地道:「若非如此,便是眾生落入平庸,而你高高在上。
」
「并非是平等大世,不過是你一人超凡入圣的獨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