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便即伸出手,一只手拎起饕餮扔在旁邊,然后重新背負起來越發沉重的忽帝。
于是饕餮就服氣了。
一路上幫著無支祁清掃前路。
主要是吃掉擋路的東西。
如果遇到了山,就把山舉起來,當做是餅干一樣咔嚓咔嚓地吃掉,如果是河流,就猛地深吸一口氣,趴在河邊,便當做是生鮮魚湯大口吞干,然后讓河流出現短暫的干涸,等到了無支祁走過去,方才起身,讓河流洶涌澎湃地繼續流淌下來。
一路那是逢山開山,遇水開水。
見什么就吃什么。
硬生生給鑿出了一條直通著天帝久居之處的直線路程。
只是這些東西自然不是什么美味之物,于是饕餮就和無支祁,忽帝老爺子,說起來他之前反向進行了惡魔召喚儀式,然后在西方地獄里面開新鮮火辣的鮮切現燙的牛肉火鍋是有多鮮美,說起后來那些食材,啊不是,魔神都學乖了。
他只好自由泳跨越了東海跑去澳洲再度召喚一次燙火鍋。
并且表示這事兒結束之后,咱們一塊兒過去。
那幫孫子把門給死死關住了,我不擅長這類的法術。
猴哥兒你在的話,一棍子直接把門干爆。
咱們一塊兒進去,吃魚膾!燙火鍋!
而在閑聊起來這些的時候,就連忽帝都覺得頗為好奇,畢竟饕餮的形容實在是太過于誘人了,哪怕是再難吃的東西,饕鬄講述起來都仿佛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美食,就會讓人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饕餮都不喜歡吃的東西嗎?
無支祁隨口問過這個問題。
饕餮臉上的表情極端復雜,像是被人一棍子打在胃上似的。
只有那個少年僧人,沒有什么在意地坐在了忽帝老爺子的肚子上,翻看著由煉假還真變化出來的《西游記》,看得饒有興趣,還伸出手,非常好奇似地抬起又落下,似乎是學習著某種招式似的,被饕餮嗤笑起來的時候,也不在意,只是伸出手掌,寶相莊嚴。
然后手腕翻轉,啪一下地按壓下去。
當然是發不出什么聲音的,連【啪】這個聲音都是嘴巴配音的。
袖袍的風吹動了一片落葉,少年釋迦玩得樂此不疲。
他也曾躺得疲乏了,就下地來走,拍了拍無支祁,道:
“水君水君,齊天大圣的故事是按照你來寫的嗎?”
無支祁只是覺得背上的忽帝老爺子一天比一天沉重,一個呼吸都比一個呼吸沉重,被壓得心肝脾肺腎都似乎擠在了一起,擠成了一團,不耐煩地回答道:“是,但是只是在前面,大鬧天宮的時候是我,后面的就不是我了。”
“欸?!!”
少年釋迦的臉上明顯得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然后又道:“可是,可是斗戰勝佛其實不也很帥氣嗎?!”
“這個名號多棒啊,你喜歡嘛?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哦!”
“不喜歡!”
無支祁干脆利落地回答。
“巨他娘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