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這個道士側過眸子,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復雜的感覺,道∶"永遠也等不到那個人的。"
“是你啊,形天。”刑天張了張口,一時無言。
涂山氏女嬌被一下抱起來之后好一會兒,這些涂山氏的狐貍才在這巨大的沖擊之下回過神來,然后整個涂山氏,都爆發出了一種巨大喧囂的歡呼聲,仿佛要把天穹都給掀翻了一樣,熱烈沸騰。
白發的美人面容泛紅。
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劇烈的驚喜之下回過神來。
而后視線尋找那邊的衛淵,卻在一片一片的燦爛笑臉當中,看到了那身穿青衫,白發垂落的道人,看著他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眸子安寧如玉石,在這不知道多少涂山族人的歡呼聲中,竟然顯得安靜而清冷,仿佛遺世而獨立。
白發道人微微笑著,淺淺欠身。
而后手指豎起抵著唇邊。
眼眸里面都帶著笑。
而后一步一步地后退,自繁華喧囂,以及女嬌的視線中退出。
轉過身來,就仿佛是周圍這么多的人都無法看到他一樣,不單單是無法看到他,甚至于是無法感知到他無法記住他,連此刻他們匯聚于此的理由都遺忘了。
元始天尊,不沾因果,存干萬物之中,卻也不存干萬物之中。
衛淵一步步走在喧囂熱鬧的人群中。
千機百變的九尾天狐,洞察了一切的人心。
在這五千年間,只是帶著慵懶的笑意俯瞰著人世間的一切。如何才能攻破如此的難關呢如何才能讓如此的美人含羞呢無妨啊…
道人聽著身后的笑聲。
只要是你就好。
衛淵青衫白發嗓音溫和安寧,自語道∶
"候人兮,猗。"
這是第一首女子說出的歌謠。是炎黃南方第一首歌。
我在等你啊。
而五千多年之后的現在,終于得到了回應---我回來了。
道人心中不知為何,覺得尤其愉快,背后的刑天大步趕來,精衛鳥就坐在他的肩膀上,而那些涂山氏的子民們齊齊地踏步,齊齊的高歌,聲音清越而悠揚,衛淵也在心中低語著迎合,歌謠圍繞著那相擁的男女,仿佛要回到天上去,仿佛要回到五千年前的時代。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寥寥千年,只待惘惘。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與君相擁,地久天長。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子家室,乃都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