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淵,卻只覺得心中那種郁郁之氣越發地沉悶,堵塞于心中,讓他心中不痛快。
人明明在遙遠于此界的天帝山中,此刻雙眸微斂,手指并指橫斬。
距離大荒不知道多么遙遠的那個小世界當中。
無數的銀光漣漪縱橫交錯,彼此碰撞,竟然不可思議地推演到了目前的誅仙劍陣最后的一個層次,也即是【混沌之時,陰陽未判】的狀態,于是濁世水神方才稍微松了口氣,旋即就察覺到了,自己那幾乎可以直接水淹一整個世界的無上神通,竟然如圖泥牛入海一般剎那消失不見,面色驟變。
“這是……!”
誅仙劍陣最后狀態。
足以演化出了渾天的權能。
眼看著那濁世水神被困入了虛無之中,能夠在跨越不知道多么遙遠的距離,只在天帝山附近,隔著諸天萬界出手,撥動因果,就可以重構誅仙劍陣,而后困殺一尊道果境界的十大巔峰巨頭,哪怕這位十大巔峰已經和無支祁打了十天十夜,根基都已經巨大損耗,也是極為了不得的事情。
但是衛淵心中卻沒有什么痛快的感覺。
眼前仿佛還是閃過了渾天所說的話。
‘若是有閑暇的時候,可以來這里釣魚……’
以及最后天帝捏碎了渾天贈予的大道感悟,平靜離開的一幕。
衛淵自語道:“……自己的道路。”
以劍法衍化諸多可能,而后重現虛無渾沌之境界,幾乎相當于渾天的出手。
這算是我自己的道嗎?
是我的道路,還是說,只是在以我自身的劍道,來闡述旁人的大道?
帝俊之前的聲音仍舊在他的耳畔回蕩:‘或許所謂的頓悟和機緣,確實可以讓我更進一步,但是又如何?這是來自于渾天的領悟,是渾天的道路,我若是去領悟這所謂的機緣,那么他的上限,就會是我的上限。’
上限,只是渾天的上限么……
呵,渾天之境已經足夠獨步大千。
他的境界怎么也不可以只是用【只是】這兩個字來形容的。
那樣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衛淵自語,但是心中卻不知道為何,仿佛是有種不甘之心被激蕩而起,像是天帝點燃了某種被隱藏起來的火焰,而這樣的火焰,一經升起,就再也熄滅不下來的,控制住劍道,來闡述因果,來闡述渾天之道,這也都只是在渾天的背后啊。
就像是追著這個背影而前行。
衛淵的劍陣越發地從容,越發嫻熟。
闡述【混沌之時,陰陽未判】的境界也越發得得心應手。
讓濁世水神也狼狽不堪,不能脫身,這甚至于只是跨越諸天萬界出手的結果,而且是以劍氣來衍化誅仙劍陣的戰果,若是衛淵此刻身在此處,若是衛淵手中使用神劍的話,恐怕早已經將濁世水神的首級斬下,取出道果。
雖然說對于大道領悟不夠的話,無法使用道果。
但是無支祁似乎也差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