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蜉蝣而言,世界不過是朝生暮死。
而夏蟲不可以語冰。
對于本身是百年之壽的人來說,每一日都值得珍惜,而在生來便是一縷流風的天女面前,時間的價值被大幅度地稀釋了,她便如此從容不迫地踏入了長安城里,有著幾個認識的人,有著長安的美酒,時間很快地度過。
反正在這個時代逗留的力量,都是來自于歸墟嘛。
歸墟之主,富有萬界,自是最強的!
區區,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跨越時間界面層次的消耗。
應該是不甚在意的。
………………
而時間也在慢慢的往前走。
很快,那大唐的游俠兒也要出城了,終究還是循著歷史的軌跡,和那僧人一并離開了長安城,當然,事實上是被強行綁了離開的,而玨并不知道,只是覺得當熟悉的人們都一個一個地離開之后,整個長安城雖然還是那樣地大,那樣的雄偉,卻也是多出了些許的落寞。
“也該出發了啊。”
少女慨嘆低語,用手指輕輕扶了扶自己的面具,只是在她離開大唐前往昆侖的時候,卻恰好遇到了之前和陳淵關系頗為親近的那個小女孩,玨微微皺眉,這些年在長安城里,她也見到過幾次,那游俠兒陪著著孩子四處玩耍。
只是這一次,那少女似乎反倒是被幾名青年責難苛責,言辭都頗為無禮。
“你們!”
年僅十二歲的少女阿照手里的一枚玉佩被奪走,一雙眼睛怒視著前面的幾個男子,那是她的堂兄弟,在她的父親在這一年去世之后,她的堂兄弟武惟良、武懷運及武元爽,就開始了欺壓她們母女的漫長旅途。
“給我,還給我!”
小女孩咬著牙想要搶奪回父親曾經給自己的玉佩。
“哈哈哈,你來啊,過來!”
武惟良在小女孩靠近自己的時候,隨手一下把那玉佩拋飛出去,拋給了另一個角落里的弟弟,然后再看著那小姑娘咬住牙關折返回去去拿玉佩,呈軍中最基礎的三才站位,像是在戲弄一般地把玉佩拋來拋去,只有其中最為年幼的一個少年似乎不忍,但是也拗不過兩個兄長。
只是那小女孩盡管是被欺負了,但是仍舊是倔強地咬著嘴唇。
臉上的表情倔強,不肯落下半點眼淚。
最后狠狠的撲向了那個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兄長,毫不遲疑,狠狠地咬下去,咬得鮮血淋漓,卻眼底決然,天生一股狠戾,絕不肯松開,那之前當她是貓狗一般玩弄的兄長怒而發力,正要拔出腰刀橫著拍砸下去。
忽而空中流風一震。
這三個武家的嫡子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了臉上重重的一痛,而后滾著推開,狂風四起,牙齒都摔落下來,看到那十二歲的小女孩前面,多出了一名身穿黑紅色勁裝,右手一口戰刀,臉上覆蓋著狴犴面具的身影。
面具猙獰威嚴,彷佛透露著不屬于這個時代不屬于凡間的威嚴和霸道。
令人心中不可遏制地變得慫了下來。
武惟良心里一寒,旋即環顧周圍,看到了這里是自己的宅邸中,當即怒道:“來人啊,快點來人,你究竟是誰?!速速給我拿下!”一陣哐啷的響動聲音,從這頗為奢豪的宅邸院落當中,嘩啦啦地一口氣沖出來了許許多多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