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時間,因果,無數的可能性化作了洶涌長河。
而神色平澹溫和的中年男子就盤坐在這一條【長河】旁邊,垂釣大千,白發道人像是沉睡了許久,又像是只是剎那而已,在他的自我認知當中,自己只是在替失憶的獻抵擋了一招,而后就失去了意識。
看著眼前的洶涌長河,看到那熟悉而又帶著些陌生的中年男子。
“……渾天?”
“你沒死?”
白發道人本來該驚愕地,但是此刻心中情緒卻如同一片清冷的寒泉。
映照大千,不帶有絲毫的漣漪。
中年男子放下魚竿,回過頭看著他,笑著回答:“呵……渾天自然是已經死去了,踏出了絕無可能的一步,而后死去,至于我,我雖然來源于他,并非是【他】。”
白發道人邁步走到了這蒼茫長河之前,也盤坐下來。
看到這每一滴水就代表著一個畫面,代表著愛恨情仇,洶涌澎湃,彷佛大道,運轉不休,道:“什么意思?”中年男子看著他,無奈笑道:“你心中應該已經有所猜測了不是嗎?”
“都已經猜出了點,還要我親自說嗎?”
一尾魚兒躍出河流。
而后又翻砸而下。
水面上浮現出一道道的漣漪,中年男子嗓音溫和而平澹:“我也不過只是【渾天】殘留下來的一道影子,無所謂生,無所謂死,他既然看到了在無可能的風景,也在這十大才能涉足的領域,留下了自己的倒影,解決一些事情。”
“我和她的關系,大致如此。”
衛淵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起伏。
只是一個影子啊。
如同是普通人在鏡子里倒映出的那個級別的殘留……
是她,卻也終究不再是他。
白發道人好一會兒后,道:“那你至少也算是在那一剎那的渾天。”
中年男子想了想,溫和頷首:“若是不看根基,不去觀存在的基石,只看表面上的話,確實是如此的。”
毒舌和不留情這一點也很像。
白發道人揉了揉眉心,道:“所以,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剛剛說這里是十大才能涉足的命運之外,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還有,你留下的那封信,還有這天之碎片,到底又是什么?”
衛淵一口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渾天的影子沉吟了下,道:
“你的問題太多了,吾也只能夠一個一個地來回答,首先,那封信……正如他當時留下的口信,那是【禮物】,是她對于你的【禮物】……”
白發道人斂了斂眸:“十大境界的契機?”
中年男子點頭,溫和道:“是,朋友里只有你不是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