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妹夫啊,這就當做是昆侖的嫁妝了。
以一枚道果作為嫁妝的話,世界上再沒有這樣奢侈和大手筆的事情了吧?
所以你一定要對玨好好的。
瑤姬的眸子安靜而幽深,容納了所有的陣法變化。
歸墟之主,你輸定了。
………………
錚然的鳴嘯聲音,巨大的兵刃幾乎是有整個天穹那么大,巨大到了幾乎能夠看得清楚兵器和斧刃之上細密而精致的紋路,而后在龐大的法力催動下,轟然砸落下來,在大地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
歸墟之中堪稱實力和底蘊都極為強大的一尊古老者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到了巨大的戰斧之上,一名神色陰翳的青年,穿著廣袖的黑袍,平靜地站立著,在他的腳下,巨大的陣法紋路在流動著,盤旋著,幾乎像是活過來一樣。
“歸墟之主……”
被重創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青年。
幾乎是立刻的,他就已經想清楚了一切,也在同一時間感知到自己身上的元氣飛速逸散,他的臉上遲滯,苦笑了下,浮現出一種悲愴和解脫之感——作為早早就已經進入了輪回序列的強者,他在這數千年間一次一次地在不同的世界里面戰斗。
一起進入歸墟的朋友們早就已經死去了,最后的他幾乎如一個行尸走肉一樣。
這樣在無數的世界和勾心斗角的任務里掙扎出來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是歸墟說什么,他就都相信什么的純良性格,說實話,歸墟的培養模式,幾乎相當于是在養蠱,無數的世界里面,尋找到那些有資質,有潛力的人,然后強行地將他們帶出來。
扔到必死的世界里面去歷練。
讓他們去得到奇遇,讓他們見證世界的變遷。
然后沒過去幾個世界,就讓他們進入到一個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來的慘烈廝殺場。
于是過往耳鬢廝磨的情侶反目,生死托付的兄弟拔出了各自的兵器,將散發著鐵青一般冰冷氣息的兵器對準了彼此,而在血與肉建筑的角斗場的上方,歸墟之主用冰冷的視線俯瞰著一切人情冷暖的涼薄,看著自己的蠱蟲在這血與肉的戰場上站起來,癲狂地嘶吼著。
這樣出來的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信任歸墟,甚至于不可能信任歸墟的功法的。
他修行過自己找到了正宗法門。
是人間界失去傳承的諸多法門流派,也確確實實地讓她走到了道果之下的第一階梯,但是他仍舊在這個地方倒下來了,在踏入歸墟的第一個時間,在他還弱小時候修行的第一門功法,就已經被打下了歸墟的烙印,而這個烙印,哪怕是他之后轉修了其余的法門,也再不可能去掉了。
“…………原來,如此。”
“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就已經被你當做棄子了。”
“那你到底是把我們當時的決定,犧牲和付出都當做什么了啊!”
他恍然地低語著,而后視線逐漸渾濁,功體崩潰,氣息消散著死去,在自己的視線渾濁消散之前,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數千年前死在自己手里的好友,看到了那個明艷大方的少女,笑容燦爛,他們約定彼此都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