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萬象就在眼前,這里是大荒的最深處,大荒更遙遠之處其實仍舊還是晴空萬里的模樣,陽光溫暖地灑落在每一處地方,生靈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尋找著自己的未來和機緣,一片生機勃勃的模樣。
而這里卻是不同。
抬起頭,只能夠看到一片空洞幽深的黑色,仿佛是沒有光的地方,也仿佛,這里是即便是日月都無法照耀之處,大荒的日月本已經是普照著諸天萬界,而此地竟似乎比起日月還要更高,玄妙萬方,空洞幽深,并不曾有著那種幾乎可以將一切眾生壓倒在地的威嚴霸道。
只有空洞幽深。
而這空洞幽深,卻要比起那威嚴霸道的大日更為境界高深。
仿佛可以容納一切,不管是不自量力的擋車螳螂,還是說撼樹的蚍蜉,亦或者說是群星大日,是氣息強大,威能霸道鎮壓山海的諸神,在天帝眼中都是一樣的,強者不比弱小者高貴,弱小者也不該得到比強者更多的款待。
不因弱小而鄙陋,不因強者而別開一面。
天道恒常,以萬物為芻狗。
卻并非是并不仁慈,而是真正的仁慈,平等地看待一切眾生,也平等地包容一切蒼生,這種無情冰冷卻又浩瀚慈悲的博大xiong襟,容納萬物平視萬物的從容,仿佛沒有邊界感的幽深宇宙,即便是無支祁都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或者說這比起當年共工壓服無支祁時候那種洶涌磅礴的力量感更強大!
層次更加地高深廣博!
無支祁握了握拳頭,在這種如同墜入宇宙的空洞感當中,甚至于連背上越來越沉重的忽帝都短暫地忽略了——其實他自己是沒有注意到的,而忽帝卻是知道,自己這一路上,底蘊總是在不斷提升的,天知道衛淵那狐貍崽到底做了什么!
不!
搞不好天都不知道!
忽帝哭喪著臉。
這一路上走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底蘊是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厚重,到了后頭,也不知道衛淵那臭小子究竟是做了什么,為什么還有著濁世的氣息浮現出來?我的親娘啊,你到底搞了些什么啊……
尤其是方才,忽老爺子體內的底蘊,堪稱是一步一暴起,一呼吸一提升。
都不帶停的!
狐貍崽啊狐貍崽,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你究竟是把萬年前都化成灰的強者又挖出來了?
還是說和濁世的大尊做了拜把子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這底蘊到底是咋來的?怎么這么多?!
忽帝老爺子多少是游戲人間的心性,之前也是不大在意,畢竟實力就在那里擺放著,就算是淵那個狐貍崽搞事情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過,就算是自己的底蘊實在是被動疊得太厚重了,大不了老頭子我直接睡一覺。
怎么,底蘊他還消化不了了?
大不了睡個幾千年!
只要比起老不周山躺的時間短暫,那就算是勝利!
反正有人在樂子人第一名上擋著呢,無所謂無所謂。
可是后來這源源不斷的底蘊積累和反饋,就連忽帝老爺子都有些被嚇住了,這他娘的已經不是睡個幾千年能夠解決的問題了,這要是一口氣睡覺睡過去了,要是那狐貍崽還在搞事情的道路上一騎狂奔,然后狂飆到了連尾氣都看不到的級別。
那搞不好這個睡眠就要一直持續下去了。
搞不好直接一睡不起。
因為底蘊太強大直接撐得昏迷過去,永遠不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