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fā)道人嘆了口氣。
渾天之軀在前面盤坐閉著眼,而衛(wèi)淵則是在后面感慨無言。
他自己并不是擅長交流,更不擅長開解這樣的事情。
坐在后面等待一日,渾天之軀都不曾吐納呼吸,不曾運轉大洞真經,衛(wèi)淵反倒是覺得有些惆悵之感,如此如何渡化,渾天曾經囑托過衛(wèi)淵,讓他幫忙看顧渾天之軀新生的意識,但是此刻渾天之軀猶如頑石,一言不發(fā),即便是已經傳給真經,也不愿修行。
這是心里沖擊太大了,故步自封了啊。
在修行者里面,這個是放任自流,非善非惡,無所作為,而非道門無為。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在之前那個未來里面,渾天之軀會被濁世大尊所控制。
無他,未曾勘破心魔!
困住他的并不是外來的神通,濁世的大法,至少不僅僅是。
而是來自于自己的內心。
正當衛(wèi)淵心虛復雜的時候,忽而察覺到數道氣息的靠近。
微微抬眸。
道人沒有興趣在這個時候和濁世強者們產生矛盾沖突,就遮掩了自身的氣息。
來者是數尊神魔,氣焰滔天,滿臉警惕,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衛(wèi)淵若有所思。
看來是自己跨越因果前來,哪怕是遮掩了氣息,卻也對于濁世大道來說創(chuàng)造出了絲絲縷縷的漣漪,而或許也正是自身的絕大部分力量都被收斂,留下了那一縷痕跡,就讓濁世巡查的神魔們誤以為,只是尋常的敵人入侵,故而大膽前來,卻不知道來者是何等強者。
祂們以手中至寶巡查左右,自然是一無所獲,只得恨恨收回了視線。
但是卻不曾離開。
祂們的視線注視著旁邊漠然的渾天之軀,其中一尊魔神舔了舔舌頭,眼底頗有些貪婪之意,道:“……兄弟們,要不要試試汲取這兵器當中蘊含的濁氣,這可都是都只能大尊親自鑄造的,哪怕是些許泄露出來的力量,都足以讓我們實力猛進。”
旁邊魔神皺眉道:“你不怕他暴起反擊?”
那魔神冷笑道:“他?不過只是一介兵器而已……況且有大尊給與的玉符,縱然是不能操控他,卻也足夠讓他的功體凍結,連功體都不能運用,又沒有自身靈智,就真的只是尋常兵器罷了。”
“當年的統(tǒng)領大人,不就是靠著看守這兵器,汲取濁氣。”
“只耗費了區(qū)區(qū)千余年的時間,就已經從尋常的戰(zhàn)士進階為一方的大統(tǒng)領。”
另外的魔神也出現遲疑,眾人對視一眼。
還是按捺不住進階的誘惑,濁世唯利是圖,這樣的事情,也多有魔神愿意冒險,倒不如說,祂們之所以前來參與這個最危險的護衛(wèi)隊,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往日沒有機會來,今日有這般的突發(fā)事件,讓他們來到了這里,下一次還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
如此機會,自然不能夠放過!
當即祭煉出玉符,玉符直接讓渾天之軀的功體停滯住,不再運轉,這正是因為祂的身軀乃是由濁世大尊而淬煉出的。
既然是被對方淬煉而成。